但只是怀疑了一会儿,便纷纷各自端起兽食,大快朵颐。
他们明白了。
前线战事失利,还遭遇了吴王,不仅失去了本应能占领的土地,甚至还损兵折将。
等吴王完全占领新得的土地,自然会将目标放在实力大减的越王身上。
这时候所有人已经完全明白了,纣王哪是放来一个哑巴给他们出气啊,分明是放了一剂毒药!
这是一手从朝歌朝贺时就已经开始的毒计,驱吴吞越之策啊!
张友仁就是这驱吴吞越之策中的最后一手绝杀!
如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臣服纣王,以朝歌为依仗,对抗吴王,要么臣服吴王。
臣服纣王,多半还能保有领地,毕竟朝歌离越地很远,而且纣王正处于与诸侯对抗的局面,需要支持,这是雪中送炭。
臣服吴王,恐怕一切都完了,从占据越侯领地就能看出吴王的野心,能抵挡全据越地的诱惑?会对嘴边的肥肉只看不吃?
何况吴王能名正言顺的打过来,因为商使在越地呆了好几个月。
不管越王如何对待商使,吴王都能以越王与纣王关系暧昧为由来攻。
这样的举动,在大多数诸侯眼中,都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吴王势大,而且大家都有一个目标——对抗纣王。
既然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爱咋打咋打。
所以说,摆在越王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越王抓起一把粟米,往自己脸上一扔,他高喊着:“取泥来!”
“愣着什么,扔!”
立时便有馊米烂泥加身,富丽堂皇的大殿顿时一片狼藉。
越王期待的看着张友仁,但张友仁依旧一声不吭。
“将商使的随从带来!”
随从入殿,那个生了烂疮的倒也命大,一直没死。
越王一咬牙,上前对着随从的烂疮一吸:“竟有如此恶疾?速速遣人医治!”
他接着道:“来人,孤王有过,怠慢商使,该打,杖责四十...不,五十!”
这边刚打完了守将和传令兵,两人还在哼哼呢,越王就喊着要打自己。
侍卫面面相觑,打还是不打?万一越王事后报复怎么办?
“孤王有过,该打!”
侍卫还是下不去手。
群臣之中一人走出,拿起棍棒便打,迟疑不得!
要让越王坐稳位置,要保留领地,继续荣华富贵,只能如此!
五十杖很快打完,越王又不能用喜欢的姿势了,但在生死存亡面前,他懂得取舍。
可做到了这种地步,张友仁还是没有开口。
张友仁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局面已经失去控制了,他完全没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何况纣王叮嘱过,不能说话。
越王心中烦闷,守将的哼哼声让他的烦闷加剧了几分,本想让人将之拖出去,忽然灵光一闪。
“你,学狗叫!”
越王叱喝道:“不,不用学,你就是狗,快叫!”
守将在群臣的目光注视,不得不硬着头皮:“汪...汪汪....”
“一条好狗!”
越王再次期待着看向张友仁,还是没反应。
他一咬牙:“汪汪汪!”
群臣一愣,也随着一起,汪汪声此起彼伏,偌大的宫殿,成了狗窝。
一声不吭。
越王面色一沉,陪着你演了这么久戏,还是不吭声,看来还是得付出点实际代价。
他拿出大印,呈给张友仁:“先生,此乃孤王印玺。”
他又对着朝歌的方向拱手一礼:“臣愿永远臣服陛下。”
这次,张友仁动了。
他拿过印玺,用尽全力往地上一砸,随后颤抖的手一点点摸进胸口的内衬,拿出了一个东西。
外镶的金边儿上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渍。
玄鸟玉佩。
他第一次以商使的身份将玄鸟玉佩展示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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