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印在地上,越王和群臣也在地上。
张友仁摆明了一副高姿态,越王不由得将头更加垂低了几分。
越王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先生有何指教?”
他内心极为不情愿,但没办法,此前,是张友仁在忍,现在好,纣王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就轮到他忍。
张友仁愣了半天。
指教?当不得指教。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忍忍忍,忍着忍着,怎么主客位置变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且纣王特意叮嘱了他,不能说话。
沉默。
一时间,大殿中只剩下那名守将的汪汪声,他不敢停。
半晌过后,越王站起身,一甩袖袍,轻轻抖了抖身上的泥。
面子里子他都给了,张友仁还是不说话,意思很明显,付出的还不够。
确实,别看他堂堂越王都已经学了狗叫,还说出了永远臣服的话,可这些终究是能够随意推翻的东西。
去年、前年朝贺的时候,难道没说过这种话吗?
在大商势大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臣服吗?
可诸侯们还是反了。
“孤知道了,纣王要孤付出些什么?”
越王摊开手:“钱,粮,美女,孤...双手奉上。”
“......”
越王直视张友仁:“质子....孤王长子早夭,次子年仅四岁,年纪太小,如何放心让他去朝歌?唯有一女,适龄待嫁,可送入宫中。”
“......”
“好...”越王咬牙切齿:“质子就质子,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
“先生还是信不过孤王?”
“......”
“好好好,孤王亲自去朝歌,效仿崇侯虎如何?”
“......”
越王面色阴沉了几分,都到这个地步了,张友仁竟然还是不愿接受他的条件。
这怕是公报私仇了吧?怪他之前羞辱得太过?
越王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三分威胁:“先生莫要做的太过,越地虽小,却也能争得个鱼死网破!”
“......”
虽是一直没说话,张友仁却是渐渐有些明白了。
纣王遣他为使,并特意叮嘱不说话,恐怕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幕。
谁都不知道越王的底线在哪儿,只有沉默才能一步步逼迫越王,最后让他自己将底线说出来。
可越王并不好对付,会使些手段,比如刚才那句鱼死网破一开口,换成别人,必然会有所犹豫,只要有半点犹豫,事情都会变得很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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