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压根没有想过什么‘共同富裕’‘一起赚钱’。
对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天生富贵的诸侯王们来说,他们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想,不肯想。
毕竟,能用权力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费脑筋呢?
所以,刘家诸侯王们的吃相,素来相当难看!
现在,这些大爷一股脑跑回长安来,不是冲着张越和他控制的羊毛毛料贸易,还能是什么?
若换一个人,知道这些事情,恐怕已经打了退堂鼓,想要退缩了。
但张越不行!
“什么玩意?”他冷笑着:“我倒要看看,哪个敢伸手?!”
新丰工商署中孕育着的是未来重工业的萌芽与基础。
而河西、漠南的羊毛毛料贸易产业链,则是大汉边军的军饷以及战争经费储蓄池。
更承担着反哺与滋养未来工业的重任!
怎么可能轻易的拿来作为交易,送去给那些大腹便便,满脑子都是女人的蠢货去挥霍?
哪怕全世界都要为他为难,张越也不会轻易让步。
何况区区诸侯王?
他又不是没有揍过诸侯王!
揍过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些高高在上的大王,哪怕是皇子,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货色。
胆子恐怕还不如一个小老百姓,稍有风吹草动,这些家伙缩起卵来,比谁都快!
所以,倘若有人指望可以靠着人多势众,借着所谓宗室诸侯的‘呼声’,就让他就范?
做梦!
………………
然而,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赵王到雒阳了?”
“好好好……”
“昌邑王至蓝田了?妙妙妙!”
“燕王过了邯郸?善!”
一个个好消息,被人不断送来。
房中众人,都将心放回肚子里,白天的惊吓,以及被天子忽然召见的心悸,都已不翼而飞,转而变得信心满满,气势十足。
仿佛只要那些大王一至,就可以见到那位鹰杨将军战战兢兢,屈身而拜,口诺而行,无所不应了。
然后,整个新丰工商署以及漠南西域河湟,无穷无尽的财富,都在向他们涌来。
而他们也将因这些财富而成为新时代的簪缨之家,王孙公子。
天下美人,四海珍宝,从此想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一个个趾高气昂,畅想着未来的美好,指点江山,大有一副大汉帝国从此我们说了算的架势。
只是,在某些角落中,有人轻轻摇头,叹道:“韩非子谓之五蠹,孔子谓之民贼,大抵说的就是这些人吧!?”
“吾怎就沦落到,要与彼辈为伍?”
但旋即,这些人就抬起头,握着拳头:“待吾辈登临朝中,必诛此等贼子,借其头颅一用,刷新正治!”
至于现在,只好暂时委屈自己,委屈本心了。
想到这里,这些人就难免怨怼起来:“都怪那张子重!错非是其,把持国政,阻断圣听,使天子背离正道,率大臣与民争利,吾等又何至于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