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内迁后,汉人教他们种植作物,给他们建起了屋舍。
而这三部也从此与在塞外的六部,渐行渐远。
到得今天,汉朝的长水校尉里的乌恒义从,基本都是从这三部之中遴选了。
而他们,也渐渐学会了汉人的礼仪,风俗。
据说,部落里甚至有人还成为了汉朝人里的读书人,学会了许多文字,甚至懂得兵法、地理。
而留在塞外的六部,则依旧逐水草而居,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随着时间流逝,彼此越来越生疏。
到得如今,塞外六部和塞下三部,不像同族,反倒像是仇寇了。
塞外六部指责塞下三部背弃传统,不敬神明,而塞下三部嘲笑塞外六部,粗鄙野蛮,被发左衽,乃是蛮子。
尤其是因为塞下三部,几乎全部垄断了与汉朝商人的榷市、汉天子的赏赐以及选拔为汉义从的资格。
更是激化了彼此的矛盾。
不患寡而患不均,从来如此。
游牧民族也是一样!
凭什么别人吃香喝辣,我们要吃沙子,逐水草,过的如此艰苦?
“哥哥……”一个年轻的乌恒贵族,策马追上来,道:“听说汉朝这次要派他们皇帝的亲信大臣,亲自来此……我们是不是多少做点样子啊?”
“做什么做?”那首领不屑的冷哼:“现在,又不是老家伙活着的时候了!”
“我,伟大的太阳之子,呼嗜屠各,才不怕什么汉朝人!”
“上次,不也是来了一个汉朝皇帝的亲信嘛,一样是所谓的侍中……”
“见了我,还不是要好好说话?”
最近十余年,随着汉匈主战场西移。
乌恒人在幕南,已经休养生息了十几年了。
无论是汉,还是匈奴,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于是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愈发膨胀。
“可是……”年轻贵族却还是忍不住劝道:“哥哥,除了我们之外,可还有三部头人,是那种顽固的老头子啊……”
“这些老头子,都被当年那个汉朝人吓破了胆子,都是以为汉朝是神明一样的国家的顽固……”
“若是他们出力了……”
呼嗜屠各听着,脸色冷冽,扬鞭骂道:“这些老家伙,怎么还不死?!”
乌恒的塞外六部,最近十余年,到了换班的时候。
老酋长们纷纷病逝,而年轻一辈不断上台。
野心勃勃如呼嗜屠各这样的人,虎视眈眈的观察着局势,想要制造混乱,趁乱而起,统一漠南。
只是,还是有老人,没有死完。
这些老家伙,平时抢牧场的时候,倒是胆子很大,不怕开战。
可是一旦涉及汉人,就怯懦如鼠。
他们都被当年的那个汉朝的骠骑将军吓破了胆,宁可去和匈奴人死斗,也不敢对汉人弯弓,更不提龇牙了。
想到这里,呼嗜屠各就转过身去,看向那个年轻人,对他道:“匈奴的那个什么右贤王,你不是和他有联系吗?再去联系他,让他再带人来,再杀一个汉使……”
“我就不信了……”呼嗜屠各冷笑着道:“汉朝人真敢发兵!”
“必须让汉朝人知道,漠南的事情,我说了算,乌恒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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