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所听说……”卫律轻声道:“说起来,臣与这位张蚩尤还是乡党呢!”
说到这里,卫律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南陵县长水乡!
他的家乡!
魂牵梦绕的地方!
长水乡的每一寸山河,每一片田野,每一处山峦,都让他牵挂、怀念!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总是梦见了,家乡的父老。
梦见了教他读书写字的乡老,梦见了与他一起玩耍的伙伴,梦见了父亲和母亲,梦见了妻儿的音容笑貌。
从梦中惊醒,看到身周的穹庐与身上的裘衣。
他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对卫律而言,他可以背叛汉朝,但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家乡!
那是温暖的家!
有着他最美好的记忆与最温馨的回忆。
是生他养他的故乡,是父老们躬耕之所。
就像汉朝的高帝刘邦说的那样吾虽都关中,而百年后魂魄犹乐丰沛!
今天,他虽是匈奴丁零王。
但,日后身死之时,他一定会让人将自己葬在于南陵长水乡遥想对望之地!
若有可能,假如说,汉匈媾和,他甚至会请求将自己葬到长水乡的河畔,让长水河的潺潺流水之声,日夜与自己的灵魂相伴,让自己能获得永恒的安宁与平和。
故而,当那位新贵的消息,第一次传回草原,卫律就分外关注。
那是他的乡党!
不管那位汉朝新贵承不承认。
在卫律看来,那都是自己的乡党。
乡党两字,天然有亲近。
可是,随着了解的增多。
卫律对这个乡党的忌惮,日益加重!
他浅浅的道:“臣的这位乡党,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在汉朝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这位张子重,别号张蚩尤,从这外号就能知道他的性格了!”
“如今,在汉朝边塞,广为流传的《战争论》就是此人的著作!”
“啊!”狐鹿姑听着,忌惮无比的惊讶了起来:“《战争论》竟是此人手笔!?”
与在长安,被很多士大夫鄙夷和轻视不同。
匈奴人对那本《战争论》,已经追捧到了近乎崇拜的地步!
虽然,到目前为止,匈奴依然没有得到全本的《战争论》,只是通过细作和间谍,从汉朝的边塞军官口中和谈论中,得知了一些粗略的情况与简单的描述。
就算是这样,匈奴也是惊为天人。
自单于以下,人人争相传阅。
已知的部分内容,甚至被狐鹿姑下令整理出来,让孪鞮氏的年轻人学习。
没办法,那本书的内容,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像那几句直指战争理论核心的内容,更是被狐鹿姑命人贴在了自己的王帐穹庐里,日夜命人朗诵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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