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太子做出这样无父无君的事情,大臣却都向着太子,都给太子求情。
这个事实,让他狂躁不已。
朕还没死呢!
尔等邀名给谁看?
是不是觉得朕老了,没用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在这种心理驱使下,天子甚至恨不得将那些公卿统统抓起来,趴下衣裳挨个打板子!
张安世闻言,连忙拜道:“微臣不敢”
他是一个聪明人,早就看出情况不对了。
特别是在最近的这两个时辰,几乎是一下子,满朝公卿文武都行动了起来,潮水般的奏疏涌向兰台,所有人都在给太子开脱、求情。
而这毋庸置疑是在火上浇油!
张安世非常清楚当今天子的性格!
这位陛下,对于权力的掌控**,甚至要比其父祖还要强烈。
在如今这个时候,朝臣们一窝蜂的上,给太子求情。
其实是恨不得太子马上去死!
就像先帝在位的时候,那个大行王恢贸然上,请立皇后,结果是粟太子被废,粟妃被赐死,王恢本人更是直接腰斩!
所以,他明智的选择没有跟风。
“那尚令来见朕,所为何事?”天子坐起来,看着张安世问道。
“微臣是来报告,少府所报告的蹲鸱、蒻头数额的”张安世恭身道:“赖陛下福佑,社稷之灵,旬日来褒斜道一带天清气朗,道路平整,故而输入关中的蹲鸱、蒻头等物大增,目前,少府有司已经储备了五十万石各类蹲鸱、蒻头”
“善!”天子终于有了些笑容:“传朕的命令给少府卿和汉中、蜀郡及西南各国,务必要在冬雪之前,再运一百万石入关!”
“着汉中有司,全力整修道路!”
“诺!”张安世轻身一拜:“臣这就去布置”
然后蹑手蹑脚,出了这殿堂。
“兄长”一直等在殿前的张越立刻迎上前去,问道:“陛下可消气了一些?”
张安世摇摇头,道:“还在气头上呢!”
他看着张越:“贤弟恐怕得另想法子了”
张越听着,也是点点头,然后对张安世长身拜道:“多谢兄长援手!”
“贤弟言重”张安世看着张越,拍了拍张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愚兄也就只能为家上做点这个事情了”
望着张安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张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如今,已经差不多是亥时,马上就要进入后半夜了。
留给张越转圜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必须抢在明日天亮之前,想办法让天子能够平静下来,然后,才能让太子刘据的奏疏送过去。
不然的话
在气头上的天子,很可能根本不会看刘据的奏疏!
可是
“这些公卿可真有意思”张越在心里说着:“非得要搞一个大新闻出来!”
张越从张安世那里得知,现在,几乎所有公卿,都选择了站在太子这边说话,纷纷给太子求情。
天知道这些人里,有多少人在玩倒勾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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