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听着笑了笑。
拥有黄石的他,似乎等于有了一个敌意雷达。
谁想对付他,就会被黄石侦知。
只是不知道,黄石的侦知范围与侦知条件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这个能力,将确保他未来不会落入任何敌人的算计与埋伏之中。
“郭公……”张越凑到郭穰耳边,问道:“不知道最近光禄勋与御府令苏公可有什么动作朝堂上又发生了些什么变化”
他现在能知道的具体敌人,也就一个光禄勋韩说和苏文等寥寥几人。
至于博望苑的谷梁学派
张越还真不放在心中!
就那帮见小利而忘大义,做大事则惜身的渣渣,根本不堪一击!
能给他造成麻烦的,大约就苏文、韩说与他们的朋友与盟友了。
郭穰闻言,微微一楞,道:“奴婢来前,曾听苏文向陛下进言,说什么雍县五帝庙近来屡有祥瑞之事……”
“陛下便令其去查探真伪……”
“至于光禄勋……”郭穰脸色忽然变得精彩了起来:“最近忽然变成了长安城中的君子人物,屡次宴请士大夫、知名鸿儒,大倡春秋之义……”
“哦……”张越听着,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
这太反常,也太奇怪了。
苏文这个宦官拍皇帝马屁也就算了。
那韩说不是一直只捞钱的吗
现在,他怎么忽然关心起学术界的事情来了还大倡春秋之义
难道浪子回头了
没关系!
张越看向长安城,他知道,只要他入城,一切都会清楚。
于是,他提起剑,对郭穰道:“烦请郭公为我找匹马来……在下打算先行一步……”
想要知道谁是敌人
对别人来说,或许有些麻烦。
但对张越来说,很简单,去长安城里转一圈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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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张越策马,走在建章宫前,望着那高大的凤凰阙。
心里面莫名的想起了一句名言:不是我军不给力,奈何G军有高达。
他刚刚在长安城的的尚冠里大道上策马走了一圈。
然后,就锁定了七八个对他有杀意的豪宅。
很不幸,韩说的按道候侯府,就是其中之一。
这就很搞笑了。
这证明,韩说确实在暗中计划对付自己!
很有可能,他给自己准备了杀招!
只是……
却都暴露在了黄石面前,偷袭将变成强攻!
现在张越也差不多能猜到他们的一些可能的计划了。
或许他们是打算借着天子离京的机会,在长安城里搞些明堂。
只是……
提了提手中的骠姚剑,再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凤凰阙。
张越知道,自己其实有一个最好的办法——跟着天子走就行了。
天子要去雍县,那就跟着一起去。
那么,一切阴谋阳谋,算计计划,统统都要落空。
但……
“哥的外号可是张蚩尤啊!”张越在心里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
“若是不能弄死一堆人,将所有敌人全部挖坑埋了,哥岂非愧对这个外号”
那怎么挖坑埋人呢
张越想了想,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他得先去见一见金赏,给自己买个保险。
金赏的父亲金日磾是驸马都尉,管着宫廷宿卫,若能得到对方保证,那么至少在这宫廷里,他可以避免遭到别人的围攻。
至于长安城里
嗯……
是该去见一见于己衍,问一问,这位京兆尹是打算跟正义走,还是跟奸贼走了。
此外,最重要的是,是要想办法含蓄的告诉天子——长安城里有缓则。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张越就策马,走入凤凰阙下。
……………………………………
“张子重回京了!”
在张越入宫的瞬间,无数个消息渠道,立刻将此事,传遍了朝野。
由是,无数目光聚焦到了建章宫。
韩说闻讯,立刻就派人去了光禄勋官衙,然后张惠就得到了暗示——是时候弹劾了!
张惠虽然明知道,自己其实是别人的棋子,但却也没办法,只好按照暗示,找到了章赣,告诉他:“御史此时不弹劾,更待何时”
同时,将那堆欠条,摆在了章赣面前。
没有办法,章赣只好硬着头皮,将一封早就已经写好的奏疏,送到兰台。
不久,兰台尚书令张安世就接到了这个弹劾奏疏。
张安世一看,都快笑的喷饭了。
因为,这弹劾奏疏写的实在是太不走心了!
这哪里是什么弹劾
分明就是在搞笑!
说什么张子重‘机变械饰、祸乱人心’,又说他在新丰‘横征暴敛,行严刑酷法’,连新丰补种宿麦也被认为是大罪‘意欲祸乱国家,颠覆社稷’。
甚至还指责对方‘污秽土地,令后土不宁’。
但问题在于,这些事情,人尽皆知,天子与朝野,都是默认的。
现在居然有人弹劾
那不是在打天子的脸吗
这是那个傻瓜的手笔
看了看弹劾人,还是一个监察御史……
话说,监察御史不是应该监察郡县的吗
什么时候监察御史,可以明目张胆的弹劾国家大臣,还是天子近臣的侍中了
只是……
按照制度,既然有御史弹劾了兰台就应该上报天子。
想了想,张安世叫来一个亲信,吩咐道:“去请御史中丞来此……”
他有必要知道,这个事情暴胜之知不知情。
但弹章,他却不敢扣留,在其上标了一个印记,随之命人送去建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