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刘进叹着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外戚之家,贪婪无度!”
太仆公孙敬声、阳石公主、诸邑公主牵入巫蛊大案,本身就已经让刘进和他父亲、祖母焦头烂额了。
然而……
卫家和石家,甚至是刘进的母族史家的人,却都是蠢蠢欲动,流着哈喇子,觊觎着空出来的太仆之位和侍中位置。
这些家伙,整天打着‘献策’的名义,找各种不同借口,接近刘进和他的父亲,话里话外,却无不都在透露着——俺其实也有能力滴。
却也不想想,公孙敬声涉案后,太子系已经遭到了重创!
坊间舆论已经在议论了。
甚至还有人公开质疑了起来——公孙氏、石氏、卫氏,皆太子外戚,用为国家重臣,却大逆不道,贪婪无度,此岂为天下之幸?
就差没有公开说:太子用人唯亲,恐怕不足以承宗庙这种话了。
由是,太子的声望瞬间跌落谷底。
人心、名望都在快速流逝。
在这个时候,卫家和石家甚至史家的人,却都还在念着自己那点家族利益,不顾现实,追求权力。
这让刘进和他父亲刘据都非常失望。
尤其是刘进,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谷梁学派所谓亲亲相隐的本质了。
照他们这么玩,这个国家还不得被他们搞回几百年前的宗周卿大夫时代?
血统贵族横行,而庶民则永无出头之日。
更可怕的是,连国家也将被他们分割成一个个宗族势力。
届时汉天子恐怕和东周的周天子没有太大区别。
故而,这长安刘进是一天都不想再呆了。
他觉得,在长安自己是在浪费生命,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让他感觉窒息。
还是新丰好。
那里的人和事,都充满了积极、昂扬、向上的精神。
以至于连空气里都散发着让他血脉偾张的味道。
张越看着刘进的神态,再听着他的话语,也差不多能明白了。
肉食者鄙呗!
这又不是什么新闻了。
大明灭亡的前夕,崇祯皇帝找他的国丈爷想借点银子当军费。
结果,周国丈就给了五百两还是多少来着?
就这还一脸肉疼,舍不得。
等到李自成进了北京,周国丈‘奉献’白银数十万两,以犒赏‘义军’。
古今中外,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故事和典故留下来了。
对于已经腐朽堕落的勋贵阶级,张越觉得,还是当今的办法好。
一刀切,统统打落尘埃。
这样既给人民减轻了负担,又提高了朝廷的平均智商,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殿下既然想回新丰了,那臣自当追随……”张越笑着道:“反正,长安事务也差不多了……”
他这次回长安要办的事情基本上都办完了,甚至连原先没有打算做的事情也搞定了,确实是时候回去建设新丰了。
尤其是,这马上就要秋收。
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亲自坐镇和主持才行。
刘进一听,立刻高兴了起来:“既如此,那孤这就去向皇祖父和父君辞行!”
“殿下先别急……”张越连忙叫住他,道:“在回新丰前,臣打算去长安城里征辟一个贤能……”
“贤能?”刘进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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