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利将各部将都对刘进和张越介绍了一遍,然后便道:“此番臣与诸将特地来新丰求见殿下与侍中,乃是恳请殿下与侍中,支持臣与诸将提出来的‘鞭不臣之车师’的战略……”
李广利开门见山,目光灼灼的盯着刘进,说道:“车师者,乃故师余孽也!”
“元封三年,天子命将军赵破奴、中郎将王恢,征讨楼兰、故师,王恢军破故师,得其王,将军赵破奴斩首楼兰王……故师既破,北逃匈奴,后复归故地,分为车师、蒲类诸国……”李广利害怕刘进和张越不知西域诸国的演变,于是介绍道:“楼兰如今归附汉室,质子长安,然车师王与龟兹之属,却听从匈奴日逐王麾下僮仆都尉等指使,与汉为敌,屡辱汉使!”
“今岁夏四月,车师王更兵逼楼兰,欲劫掠忠汉之臣属!彼辈为虎作伥,罪不可赦,故臣请殿下与侍中,为臣言之!”
刘进听着,却忽然扭头笑着看了看张越,心里面叹道:“张侍中所言竟与贰师将军之言分毫不差!”
刘进当然对西域没有什么了解。
但前段时间,车师王兵逼楼兰之事,传的沸沸扬扬。
现在又有李广利回朝求战,所以,他就与张越商议西域之事。
张越自然将回溯的史料,做了些整理,然后就向刘进介绍了西域各国的情况。
虽然说得很泛滥,但却也帮刘进理清了脉络,至少知道了西域主要国家的过去和现在。
就如那车师,本是姑师逃亡匈奴的贵族在匈奴人扶持下建立起来的。
当然,李广利所言的,也有些是刘进初次听说。
于是,刘进不免好奇的问道:“将军,可否为孤介绍一下那匈奴日逐王麾下的僮仆都尉……”
日逐王,他已经从张越那里得知,乃是匈奴失去河西、河套之后,在西域方向增设的一个大贵族名称。
素由匈奴单于的兄弟或者子侄担任,主要负责西域事务。
但这僮仆都尉,刘进却是初次听说。
李广利闻言,微微一楞,他没有料到,这位长孙似乎对西域情况有所了解?
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如今天下熟悉西域事务的除了军人,就剩下大鸿胪衙门里的一些专门研究西域各国的官员了。
而这些人一向深入简出,是一群十足的书呆子。
但他还是如实道:“回禀殿下,那僮仆都尉乃是匈奴单于命其日逐王设置于西域的官吏,其地位大约类比故匈奴大都尉或者大当户之属……”
“为了逃避王师征伐,匈奴人将这僮仆都尉的屯兵点设置在西域的焉耆、危须、尉黎三国,僮仆者乃音译,顾名思义乃匈奴奴西域诸国兵也……”
“其部又号为‘骑田’,乃匈奴役使西域各国民众为之耕田为业……”
“僮仆都尉约有四千左右的骑兵,若有战事,可发奴兵约两万余……”
“臣在居延,尝与各部将军、校尉商议,会击匈奴僮仆都尉之事,此番兵出车师,或可将僮仆都尉主力甚至日逐王主力,会歼于蒲昌海!”
随着李广利的讲述,刘进也好奇了起来,问道:“匈奴人还会屯田?”
“当然!”李广利笑着解释道:“匈奴虽以游牧为生,然自冠军景恒侯封狼居胥山,匈奴失祁连、皋兰、阏氏、河套等地,牧场大半被夺,再靠游牧已经无以为生,于是在逆贼赵信、卫律的建议下,匈奴乃广田西域之地,岁得麦粟百万石,以实国用!”
听李广利这么一说,张越也想起来了,暴胜之送给自己的那个庄园里的许多水利设施和布置都很完善。
这卫律恐怕还是一个善于种田之人。
而且,他也回忆起来了,自己回溯的资料里似乎有着汉与匈奴,在车师王国附近相互进行种田竞赛的记录。
不过那是宣帝时期的事情了。
如今看来,恐怕匈奴人早就已经学会了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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