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温就站在张越身边,神色古怪的看着张越书写。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以为意,但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胆颤。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的《公羊春秋》白读了!
因为,他在这个黄老士子笔下,看到了太多,他原本熟悉,但从未深究的《春秋》正义。
经他一总结,立刻便与他归纳的微言大义遥相呼应。
“此子于《公羊春秋》造诣之深,恐怕已远超于吾……”吕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本来,他还想着继续学习、钻研《公羊春秋》三十年,必定可以找回今日的场子。
如今看来……
恐怕真是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了……
但问题是,好像自己的子孙并不能找对方子孙的麻烦……
因为,襄公复仇,春秋大之,那是国仇。
家恨的话,却是只能三代之内了……
怎么办呢?
吕温也很急,急的额头都开始流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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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一气呵成,用大半个时辰,将自己脑海之中的那二十八条春秋微言大义,一一写下来。
之所以要写这么久,是因为每一条,都必须要有出处、条例来佐证。
若是旁人,恐怕光是从《春秋》之中找出这些东西,再总结起来,恐怕也需要三五十年的心血。
但,作为穿越者,有着空间之助,张越不费吹灰之力,如有鬼神之功。
吹了吹墨迹,张越看了一眼已经惊若木鸡的吕温,以及左近聚集在一起,被太学卫兵们拦在路旁的路人,微微一笑,对吕温拱手而拜:“世兄,此吾于《公羊春秋》二十八条微言大义之浅见,还请世兄斧正!”
“世兄高才,温自愧不如!”吕温回过神来,心悦诚服的拜道:“世兄所需之书卷,温这便去给世兄拿来……”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张越再拜道:“未知世兄家居何处?”
他已经知道,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超越这个黄老学派的世兄在学术上的成就了。
但没有关系。
仲尼尚且曾经请教过童子,也曾经问道于老子。
先师教导他:三人行必有我师,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向人学习,不可耻!
可耻的是被人打了,不知耻,最可怕的是不知耻还不改进。
这也是这个时代,公羊学派学者的特质。
所以,他已经打定主意,有机会就去找这位世兄讨教。
讨教的目的,不是已经认输,而是要通过学习他,最终战胜他!(虽然对方看上去,起码比他年轻十岁!)
张越却不明所以,但这种事情也瞒不了人,于是道:“南陵县长水乡甲亭张子重……”
“哦……”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齐声拖长了声音:“哦……”
许多人,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个年轻人,能够折服太学之中的天之骄子!甚至连太学内部的博士们也束手称臣,甘愿认栽。
那这学问,一定是很高很高了。
将来的成就,也必定是很高很高了。
那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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