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叶晨注定睡不着了,本来农历的新年对他来说就没什么概念。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会过年,他还会得到红包。母亲过世以后,年味儿就越来越淡,父亲去世以后,他几乎所有年都是在医务室里过的。
一边戴消毒手套一边查看手术刀,叶晨没有回头,只听他道:“要是你想让你的侄子顺利出生就不要让我的仪器再坏掉了,这些重新修好可是了我不少钱的。好吧!说起来,的应该是你弟弟高博的钱吧!”
季宏从阴影里走出来,仔细的查看着他手里的手术用具:“谁告诉你高博是我的弟弟?”
叶晨托了托即将滑落的眼镜:“难道不是吗?”
季宏不置可否:“不要告诉高博我的存在。”
叶晨道:“为什么不与他相认?”
季宏道:“因为这很危险。”
叶晨点头:“我看了父亲存留下的资料,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吗?”
季宏疑问:“我的父亲?”
“那个代号为j的人,差点死在人体实验下的j。”
季宏竟然笑了,很难得的在陌生人面前露出了笑容,叶晨不喜欢这种被一个人突然之间的笑容打败的感觉。季宏淡淡的道:“我都快不记得我父亲长什么样子了,他生我比较晚。”
叶晨皱眉,生季宏比较晚,那怎么生出来的高博?还有,他们家是全部都是男性生殖的吗?叶晨很好奇,虽然他对父亲曾经参与的那个实验很厌恶,却对季宏的身世和他们的生理体征很感兴趣。
这时却有一个护士敲开了叶晨实验室的门:“叶医生,病人已经到了,可以准备进手术室了。”
叶晨答应一声:“好,你先安排病人进手术室,我马上就到。”
“是,叶医生。”
护士出去后,叶晨对着阴影里说道:“要是想看孩子就在这里呆着吧!生出来以后我会带他来实验室检查身体。”说完叶晨便出了实验室。
高妈妈、沈老爷子、林奶奶、邢秘书、高强,甚至连高大江和高大海都跟了过来。休息室里高大江和高大海在讨论孩子生出来会比较像谁的问题,又免不了一翻争论。高大海手上戴着娇杏儿亲手织的手套,脖子上是娇杏儿亲手织的围巾。看样子两人关系发展飞速,年后估计差不多真能办事儿了。
高妈妈信佛,嘴里一直念着菩萨保佑,所有的苦让她来受就好了,不要让她儿子受委屈。虽然儿子不是亲生的,但妈妈是亲的,从小养起来的,跟亲生的也没差别了。
高博进去的时候再三安慰他们,说没事儿,一个钟头儿就出来了,进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就是俩人儿了。老人们虽然表面上都笑着,心里还是替高博捏着一把汗。女人生孩子尚且担惊受怕,至少那是天性,可他是个男孩子,能怀就已经很让人敬佩,更何况还要生下来。
高博进去半个小时了,沈老爷子一直在看时间,看得出他也很担心。虽然他并不为叶晨的医术而担心,可这并不是件小事儿,担心是人之长情。沈敬谦走过去扶沈老爷子坐下:“爷爷,别担心了,很快就出来了。叶晨说没事儿,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小手术,心脏移植的手术他都做过了,更何况这么简单的剖宫产。
邢秘书趴在高强耳朵边上不知道在切切私语什么,这两天他身上好像起痒疹,动不动就伸手去挠。高强捉住他的双手帮他揉,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湿气太重,还是因为他那个小房间太潮了。按说炕上应该挺干燥的才是,怎么会潮呢?
邢秘书挣脱高强的束缚:“艾玛强哥,你可别抓着我了,我快痒死了,再让我挠一下。“
高强把他的手抓回来:“你再挠皮肤都让你给挠破了,你自己的肉自己不心疼是吧?“
邢秘书扁着嘴:“痒啊!痒啊!“
高强只好用手给他揉:“我给你揉揉就不痒了,呆会儿高博做完手术让叶医生给你看一下,应该没啥大毛病,说不定是过敏了。哎哟我的祖宗,你可别挠了……“
邢秘书的手再次被高强抓住,一脸哀怨的望着自家老公。看得出脸上的表情很痛苦,高强只得一下一下的帮他揉。他背上的皮肤都被自己抓破了,要是再这样挠下去,肯定能抓出血印子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邢秘书这几天痒的特别厉害,有时候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叶晨曾告诫他们禁欲,现在已经减少到一周一次的地步。虽然有时候会熬不住,但叶晨的话邢秘书还是尊守了。可这身上痒是怎么个情况,他现在挠的背上腿上都是红点点,真担心有一天他皮肤被自己挠成癞蛤蟆,强哥肯定会嫌弃自己的嘤。
半个小时后,高博被推了出来,沈敬谦和三个老人立即围了上去,高博身上的麻药还没退,完全在昏迷中。沈敬谦一把抓住叶晨:“他怎么样?“
叶晨摘下口罩:“你还信不过我吗?没事,很顺利,你们难道不想看看孩子吗?“
三个老人这才放下心人,叶晨道:“先把病人送到看护病房吧!孩子给我,我要去做一下全面的体检。”
三个老人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高妈妈不放心高博,跟着护士去了加护病房。沈敬谦也跟了过去,他怕高博醒来需要什么高妈妈照顾不过来。重要的是,他想让高博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他为沈家生了一个孩子,沈家的人必须全心全意对他,不能让他有半点失落感。于是匆匆看了一眼小山子,便回病房陪媳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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