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深知道,作为私人医疗机构,病人的身份尽量不要过问,尤其是明星打胎,黑道枪伤,但他还是对这人很好奇。
“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叶晨问道。
那人审视着叶晨,扬起头,眯起眼,法令纹动了动:“你是叶仲骐的儿子?”
叶晨挺奇怪,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认识他父亲:“你认识家父?”
男人显得有些落寞:“他还好吗?”
“过世了。”
“怎么会……”
“是自杀。”叶晨从来没有对外人提起过他父亲的死,因为这并不光彩。
男人似乎很意外,叶晨又补充道:“他说他罪孽深重。”
“那不是他的错,他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
叶晨很意外,他父亲的成就是整个医学界公认的,但叶仲骐一直说自己是个罪人,他自杀是为了赎罪。晚年的叶仲骐精神极差,几乎陷进重度抑郁症,叶晨企图治好他,可惜,没能成功。也许自杀对于他来说,是个没有办法的解脱吧!每次看到他病发时痛苦的样子,叶晨都会很心疼。
“请问令尊的墓地在哪里?”
“城郊百桦林。”
“针已经打完了,谢谢。”
叶晨取来药酒,亲自替他取针,并且贴上创口贴,以免活动出血:“我建议你留院观察,你的肠穿孔,刚缝了针,不宜行动。”
“谢谢,我知道怎么护理。”男人下床,除了行动的时候略有不便之外,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刚做过手术的病人。
叶晨叫住他:“如果可以的话,换件衣服吧!你这样出去,会吓到路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衣柜里拿一套我的衣服穿,我们身形相差不了太多。”
男人停住脚步:“谢谢!”
他在叶晨的衣柜里挑了一件鼠灰色t恤和一条牛仔裤,叶晨觉得非常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光芒万丈的感觉。也许他真的是t台上的模特儿也说不定,可是模特儿为什么会中枪?而且还那么淡定的处理,看样子这件事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好神秘的男人。
叶晨想得有点入神,他最近走神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直到邢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清醒过来:“你要是想媳妇儿就跟我说,我让高妈妈帮你介绍一个,她说的媒,除了我和沈总,其他的都成了。”
叶晨笑着摇了摇头,摘了眼镜揉着眉心:“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适?”
邢秘书道:“除了睡觉睡的有点迷糊外,没啥不适的。”邢秘书记挂着他家强哥,便问道:“现在几点了?”
叶晨抬腕看了看手表:“九点,你睡了五个小时。”
邢秘书有点失落:“夜里九点了啊?看样子今天是赶不回去了,有地方睡吗?我那个鸟窝很久没回去了,我懒得回去收拾,去你那儿凑和一晚上怎么样?”
叶晨笑道:“去跟我睡?不怕你家那个吃醋吗?”
邢秘书切了一声:“我家强哥才不会吃那么不靠谱的醋,对了,你家几个房间?”
叶晨道:“我家房间多着呢,你随便住,留两间给猫和狗,其他的你自己挑。”夜里九点了,他要一个人去墓地吗?这男人跟他父亲什么关系?他应该,会把衣服送回来的吧?晃了晃脑袋,叶思把思绪拉回现实:“我来帮你检查一下,没什么意外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我会开点具有辅助机能的药物给你,如果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个月以后过来检查一下。”
邢秘书答应着:“好类,没问题。”
帮邢秘书检查完身体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两人开车回他的住处,邢秘书借住了一晚便回了高家坳子。只是叶晨一直盼望着那个人会送衣服回来的愿望落空了,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是洗干净并烫整齐的t恤和仔裤。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这边高博的肚子已经大到快走不动了,沈敬谦只好把山顶牧场圈起来,连管理牛羊鸡鸭都是由高大海和高大江亲自负责。邢秘书偶尔去帮忙挤挤牛奶放放驴,对于驴打滚儿这回事儿,他一直非常喜欢看,常常闲的无聊就牵到土堆旁边儿,乐此不疲。只可惜,驴不是每次打滚都顺从的,这不,被驴踢了吧?
高强特意开着车带着邢秘书到乡卫生院里拍了片子。为免他在家无聊,高博也在家无聊,两方老攻一商量,就让他俩一块儿去山顶牧场作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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