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时候,乌头金雕的视力并不是太好,一只乌头金雕在房顶上咕咕咕的叫着,苏怀泽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走着,他看了一眼房顶,另一只乌头金雕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仅有的一只还在那里扒拉着青瓦片,乌头金雕只凭视力和听力来看着苏怀泽,但是在这漆黑的夜晚里,苏怀泽有部分把握可以引走乌头金雕。
他从袖口里摸出两个杯盖,伸手一扔,杯盖砸到屋顶的青瓦片上,乌头金雕咕咕了两声,拍打着翅膀向杯盖的方向飞去。
好机会。
苏怀泽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向宅子门口跑去,这座宅子里一直都只有他们俩,苏怀泽从来没见过其他人,有的也只是来送吃食的小厮。
所以他引开那只乌头金雕后,倒是轻易的跑到了门口,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用《驯兽术》驯服那两只乌头金雕,但是他念了了《驯兽术》里面的口诀之后,那两只乌头金雕不为所动,依然是不让他出房门。
苏怀泽出了宅子心还在怦怦直跳,毕竟他不相信这么轻易就逃了出来,在他潜意识当中,谢平澜是不会这么容易让他逃出来的,今日可能是因为他疏忽了。
深夜的朱城并没有多少人,苏怀泽疾步走在街上,他要尽快出城,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瞬移到秣城去找大白和小黑。
呼出去的气在这寒冷的深夜里形成了一团白雾,慢慢升腾上天,苏怀泽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这几日几乎是时刻和谢平澜待在一起,谢平澜身上干燥温暖像一个永不停歇的火炉,如今猛地离开他反倒不适应了。
不过,他必须得离开。
两人之间的鸿沟太过于巨大,巨大到看不到希望和未来,谢平澜现在是沧海掌门元婴修士,而他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苏怀泽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之间的隔阂和鸿沟会越来越深,而这种隔阂和鸿沟并不是外界所造成的,而是来源于他们自身,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
谢平澜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个世界耀眼的命运之子,而苏怀泽只是谢平澜悠长伟大的人生里匆匆而过的一介路人罢了。
如果已经知道以后会留有遗憾,那还不如及时抽身,从现在开始让这段过往成为回忆。
苏怀泽身上的剑不知道被谢平澜藏到哪里去了,所以他只好急匆匆地向城门外走去,如果在这里使用瞬移符箓的话,朱城城内的修士会感觉到,这样一来谢平澜回来的时候,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他要尽快出城,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才能使用瞬移符箓。
朱城是中原的大城,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而城内河道交错商铺林立,所以即使是深夜时分,来往也有马车从城门经过,苏怀泽独自出城的时候,倒也没人阻拦。
他长长呼了口气,在城内急走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最害怕谢平澜突然出现,那样的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苏怀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向朱城周围的丛林里走去,他掏出锦囊,从里面拿出原生派掌门给他的符箓,然后开始注入灵力,两张符箓慢慢飘向空中,发出幽幽的蓝光,苏怀泽刚想闭眼张嘴念口诀,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又要去哪里?”
苏怀泽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谢平澜身穿玄衣,脸色冷峻,眼眸里不再是漫天的怒火,反而像冬日里冰封的湖泊,苏怀泽脸色瞬间苍白,恐惧和寒冷从心底袭来,他张了张嘴,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谢平澜走上前去徒手抓住一张符箓,倒是仔仔细细看了起来,他嘲讽地微笑道:“云升派的符箓,这就是你愿意为他们吹笛引兽的报酬。”
谢平澜抬起头,脸上还留着淡淡的笑容,不过这样的谢平澜让苏怀泽更加害怕,就在苏怀泽浑身紧绷时,谢平澜猛地一击,两张符箓顿时化为齑粉。
苏怀泽暮地睁大眼睛。
“你想到哪里去?”谢平澜抬眉,甚至语气都是温柔的,但是苏怀泽后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想去找吴海云还是支惊鸿?”
苏怀泽刚想开口解释,谢平澜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竟然使他张不了嘴。
谢平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出手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说:“你谁都愿意找,就是不愿意找我,哪里都愿意去,就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苏怀泽几乎是心惊地看着他,他想张口解释,却已经失去了机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