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旭起床时整个手臂还在生理性颤抖,他呆呆地看着地面,双眼有点失神,如墨青丝披散下来,就是一个被辱的美人,清永倒是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走了进来,看到清旭这个样子又蹙紧了眉头,拿来被褥把他整个人包裹好,清旭呆呆地抬眼看他,眼里满是不安和惶恐,像是一只蜗牛,被清永剥开了外壳只剩下柔软地溢出水来的内心。
清永自从他嘴里撬出来他想知道的事情后,脾气自然收敛许多,他亲了亲清旭的嘴角说:“我很开心。”
清旭立马就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回他昨晚那句话的。
心魔是你。
清旭垂了眼睑,耳尖却红了起来,清永连人带被把他抱起来叹了口气,清旭还是少年时就被自己带歪了,后来接受沧海的心法,又亲身经历了自己走火入魔的换掌门风波,心里郁结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清永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就绝对不会再向之前一样刺他,清永抱着他,下巴放在他头顶上,像很久以前的小时候,然后慢慢打开袁出流寄来的纸鹤。
袁出流的纸鹤上面写道——天魔道正在朝沧海杀去。
清旭一惊要掀开被褥下去,被清永死死拽住,清永安抚他说:“你别这么紧张,先调理内息,探查一下沧海的结界如何。”
清旭是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听了清永的话调整了内息,闭上眼睛去感受沧海的结界,人流密集处结界还是完好无损的,但是在人烟稀少的后山却是有几处结界已经开始稀薄了。
清旭急得手心出汗,清永抱住他,探进被褥里摸住他的手指,然后吻了吻他的头顶说:“莫慌,有我在,不会让你和沧海出事。”
清旭眨了眨眼,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魔修几乎是怀着雷霆之势前来,清旭只是匆匆召集整个沧海宣布命令和修补结界之后,傍晚的时候,沧海各处山脉上的七十二座铜钟顿时被人撞起,噹噹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沧海,炼丹房以及外门、内门的弟子全都停下来手里的活计,担忧地看着沧海以外。
而外门、内门以及静律堂的长老同时睁开了双眼。
魔教来了。
清旭则是穿着银丝流云长袍,头带镶银玉冠,看上去竟是比往日更加清冷了些,而清永则是一身玄衣金纹长袍,看上去竟像是清旭的家仆一般。
两人匆忙赶到沧海门口,而苏怀泽和谢平澜早已站立在大门两侧,静默地看着结界外的魔修们。
魔修们试图攻破结界却被结界上的威压打回去,好不狼狈,苏怀泽看到天魔道、南宫家以及白家都来了。
沧海之外围着乌黑的一圈魔修,看上去让人心惊,不过他们也进入不了沧海,沧海上有一层坚固的结界,是列为沧海长老合力绘制而成,而七十二口钟内有绑有符箓千百张,魔修一时半会也很难破界而进,等到他们真正进来还有没有力气攻打沧海还是个问题。
逸昌在外面鼓动魔修破了结界攻打进来,清旭却淡淡地安抚众人:“不比惊慌,魔修还进不来。”说罢又安排了众人任务,才坐下来闭眼修炼。
弟子们看到掌门如此镇定也纷纷稳定了下来,内门弟子率先坐下来修炼,而逐渐地外门弟子也坐下来潜心修炼,沧海弟子的灵力汇入这结界之中,魔修抛了一个符箓过去还没触到结界就焚起来了,魔修们一时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
苏怀泽开始还担心结界万一被攻破该当如何,后来看结界真的是十分牢固,所以才闭上眼睛潜心修炼。
异变发生在第三日傍晚。
原本苏怀泽还以为结界还能支撑半个月左右,但是他没料到的是,逸昌绑了袁出流他们。
袁出流站在沧海门外,还有另外几个几个弟子,逸昌仿佛是料定沧海不会不管这些内门弟子,所以把他们绑到沧海门前,袁出流倒是一身正气,目光坚定地站在沧海门前,而其余的几个弟子有的已经被魔修重创到地不起,而有的已经失声痛哭起来。
鸩玲面无表情地扬起长鞭,长鞭猎猎直朝袁出流呼去,苏怀泽在结界里都能听到长鞭打在肌肤上的声音。
袁出流在下一道长鞭没有来临前微微侧头,却不料鸩玲如此刁钻,扭了手腕,蛇皮鞭尾直直打在袁出流眼睛上,顿时眼睛里一阵血红,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让人触目惊心。
苏怀泽手指攥紧,面色严肃,结界不能破,然而袁师兄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鸩玲打死,不单单是他一人这样想,身旁的师兄弟们都眼眶发红,手上本命武器都在鸣叫,恨不得现在冲出去和魔修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他们不行,他们修为太低,出去只是中了魔教的计谋,但是如果不出去的话,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袁出流活活被鸩玲鞭打死。
师兄弟们心中憋着一口气,但又不知道如何发泄,而此时,沧海派掌门清旭站了出来,他表情肃穆,手提利剑,没有开口说话,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清永蹙眉看着他,但是并没有开口阻拦,清永知道这是沧海派掌门的职责,如果他现在在位也会这么做的。
清旭走到结界处,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触摸到结界,触摸的那一处修炼亮起白色的光,清旭走了出去,鸩玲也放下了鞭子,一时间,仙魔两派竟然没人开口说话,清旭慢慢抽出利剑说道:“放开沧海派的弟子,有我清旭和你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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