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澜:“说出来就实现不了了。”
苏怀泽:“……”
苏怀泽沾了沾墨提笔在灯上写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然后松开了手。
长明灯随着微风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和无数个灯火一同飘向无际夜空。
苏怀泽仰头看了一会,然后就凑到还没画完月莲花的胡菘蓝身边悄悄地问:“哎师姐,谢平澜写的是什么你看到了么?”
胡菘蓝正在用毛笔点缀月莲花之间的花蕊,凝神屏气压根不理会苏怀泽,苏怀泽又跑到支惊鸿身边问他:“你看到谢平澜许愿灯上写的什么了么?”
支惊鸿摇了摇头:“没有,他是拿到角落里去放的。”
苏怀泽泄了气,踱着步回到房间里,谢平澜已经和衣躺在床上了,苏怀泽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询问,吹灭蜡烛,躺在床上。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是什么意思?”
谢平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苏怀泽眨了眨眼咧了咧嘴说:“就是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意思!”
谢平澜那里又没了声音,苏怀泽没有作声闭上眼睛睡着了,谢平澜看着窗外,窗外还能看到不断飘向天际的许愿灯,谢平澜微微笑起来,眼里像是流转了千万缠绵,然后闭上了眼。
在沧海派的上空漂浮着无数个许愿灯,大多数都是写了未来抱负和儿女情长,惟有一盏灯,静静地飘向天际,白蜡发出的光把灯上的字照得清清楚楚,灯上惟有三个字,是一个名字——苏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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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时,苏怀泽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敲门声力度之大让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谢平澜穿上外袍打开了门,胡菘蓝走了进来,她仿佛是跑过来的:“苏怀泽,下一个和你比武的弟子受伤了,还没好,所以你直接会和谢平澜比最后一场!”
外门弟子参加门派比武也是一种历练,但是由于要求高,外门弟子大多都是三灵根以下的资质,修为增长缓慢,所以能参加门派比武的并不多,再加上沧海是正道第一派,弟子众多人才济济也不缺弟子,因此说是门派比武,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参加。
只不过苏怀泽没想过要和谢平澜比试最后一场,他们相交相知,又是挚友,如果有一方败了不知会不会在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苏怀泽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谢平澜,谢平澜在低头沉思,不过苏怀泽看出来他双手垂在两侧握得紧紧的,苏怀泽走到他面前,侧头微笑,像平日里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说:
“别想太多,我们都用尽全力!”
谢平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苏怀泽和谢平澜的比试安排到了晚上,支惊鸿和胡菘蓝还拿了灯笼,这场比试来观看的人很多,外门弟子几乎全都来了,而高台之上坐着掌门,支惊鸿的师父和霍飞玉的师父。
苏怀泽看着对面的谢平澜,五年前的记忆逐渐在脑海里模糊,他只记得最深刻最痛苦的那一段记忆,他和谢平澜被关进静律堂里,没有人也没有食物,印象里只记得谢平澜温暖的怀抱。
时间如白驹过隙,他和谢平澜已经成为翩翩少年郎了。这场比试之后他们就成为沧海真正的闻名天下的内门弟子了。
苏怀泽长得是极好的,他侧头微微一笑,恰如春花开放一般扰人心魂,然而刹那,他提剑破空而来!
苏怀泽同时也是谢平澜的最后一场比开始了!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修行同一秘籍,到后来入秘境时,清永又亲自教他们剑法,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止,他们自始至终修炼相同剑法也无二,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苏怀泽已经在筑基期,而谢平澜还在炼气期。
如果说上次苏怀泽和谢平澜的比试只是小打小闹,那么这次,苏怀泽把清永交给他的剑法发挥到了极致。
苏怀泽本就是五灵根,筑基的时候又吸收了整个山头的灵气,所以内力充沛,挥剑的剑锋和剑气张扬地向四周镇去,谢平澜还没碰到苏怀泽的剑刃就手指发麻,他眼眸变深,苏怀泽这次是用尽了全力!
苏怀泽利用筑基期自带的威压想死死压住谢平澜的攻击,修士们都知道,一个炼气期的弟子是很难打得过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因为修为已经摆在了台面上,而苏怀泽不敢放松因为他亲眼见过谢平澜是怎么抵挡霍飞玉的攻击的。
谢平澜被凌厉的剑锋和庞大的剑气几乎要掀翻到台下去,这样下去,别说是比试他根本接触不到苏怀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