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君眼帘低垂,庆国百官又怒又忧。
若象州保住,只要庆国稍微厚待象州人,这首诗的影响自然消除。若象州不保,那么此诗的影响范围也仅限于象州。
但是,庆君方才做了一件大错事。
答应了用人交换这首诗!
这首诗放在庆国,就是耻辱柱,只要庆国皇室不换,只要庆国稍微出点事,各国必然会用这首诗展开抨击,甚至连国内的读书人也可能用来指责皇室。
大多数读书人与执政者天然对立。
诗文在圣元大陆的地位本来就高,这可是虚圣的首本之作,庆国是万万不敢销毁,一旦景国借机攻击庆国,判定庆国故意毁坏虚圣之诗,皇室必然会被圣院惩罚,削减皇家特权。
景国一些官员见庆君还不认错,相互暗使眼色。
何鲁东表面上看似是一个粗壮的将军,实际却深通兵法,眼珠一转,道:“此诗未经官印验证,又未在文院之中书写,还不知才气几何,河川先生,您不如做最后评鉴吧。”
景国人一听,心中暗笑,这何鲁东的目的太明显,这首诗既然没有镇国异象,那才气应该在三尺上下,最多是鸣州,但若仅仅是普通的鸣州,那此诗的地位又凸显不出来,就需要想办法捧高,也就是所谓的扬名。
姜河川一沉吟,道:“鸣州之诗,镇国之情。”
“妙!”众多景国官员齐声称赞。
庆国一众官员心中暗骂,这还只是大儒强行吹捧一首诗,若是历代大儒都吹捧,这首鸣州诗绝对会被活生生吹成镇国诗,那样庆国可就丢大人了。
那些与庆国有矛盾的大儒或读书人,只要在赏析相关诗词的时候,必然会“自觉”把这首诗带上,几百年积累下来,形成的文名非同小可。
只要出县的诗词,都能够保持很久,到了鸣州的层次,已经是水火不侵、虫蠹不蚀,现在又被捧高,那庆国想不丢几百年的脸都不可能。
何鲁东道:“我这就把今日的事情经过写到论榜之上。近日十国读书人都在关注方氏藏书馆与方虚圣文战一州,此事必然会引发热论,诸位可不要与我争。”
“不争。不过,此诗已经上了文榜!因为是新诗,暂时的地位很高,位居第三! 已经有人在论榜询问这首诗的来历。”
庆君神色一慌,轻叹道:“这位景国将军且慢去论榜。是朕疏忽了,海州都督辛植,出言无状,革职,罚俸三年,另有任用。”
方运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别说那些官场老油条,就连自己这个初涉官场的人都明白,辛植是被革职,看似严重,但另有任用却是庆君在暗示辛植,无论怎样,既然为国出面,近期或许会雪藏,日后必然会进行补偿。
庆国既然惩罚了辛植,那传扬出去,庆君和庆国的颜面会好一些,起码没有包庇犯错之人。
“下官知罪,甘愿受罚。”辛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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