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东海深海的黑玉石假山,风一吹,隐隐有潮声,乃是朕最爱的假山石。”
“您看,这就是十二月莲,一月开花,盛放到十二月,每次看到这些莲花,我都会想起您的名作。我至今还记得。毕竟平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好!这首《平湖送张破岳》当真是好诗!”
庆君兴致勃勃继续说,但是,两国的官员的神色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方运依旧面带微笑,但心中却在冷笑。
这首诗《平湖送张破岳》是写景,但也是劝告张破岳,在江州和京城很安全,到了定远军中要更加小心,毕竟不与江州相同。
这首诗再好,庆君也没有必要完全诵出来,可现在却当着方运的面诵出来,就是在活学活用,警告方运,庆国和景国不一样,最好注意一些。
方运从头到尾都面带微笑,好似听不懂。
景国一些官员很不高兴,但都没有说什么。
一路走来,众人终于来到行宫的大殿,这大殿比不了各国皇宫的正殿,但容纳上千人绰绰有余。今天的人比昨日的少,只有官员随行,象州的名宿和年轻读书人都没在,甚至连十位即将参与文战的老进士都没有来。
大殿最深处,摆放的不是一把龙椅,而是两张龙椅。
大厅的两侧有许多桌椅。
方运与庆君走到龙椅前,相互客气几句,便坐在龙椅之上。
方运向下望去,他与景国官员居左,而庆君和庆国官员居右,中间空出很大的地方。
两国官员各坐在桌边,一起看着庆君与方运。
按照古礼,这些人都要跪坐在席位上,但礼仪有的已经改变,也有的没变。
“奏礼乐!舞八佾!”
乐声阵阵,就见八列舞者进入正殿,每列八人,翩翩起舞。
八佾中的佾就是列的意思,八佾舞在周代乃是天子规格的礼乐舞蹈,只有天子在的时候,才能舞八佾。而六佾则是诸侯使用,四佾则是高官大夫的规格。
当年鲁国有一个大夫明明只配用四佾舞,却用了周天子才配用的八佾舞,激怒孔子,从而有了那句名言。
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如果连大夫用八佾舞都可以忍,那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忍的?
各国国君的地位高于当年的诸侯,但又低于当年的周天子,无论派出六列还是八列都可以,若是想羞辱方运,则可用六列,不想激怒方运,就用八佾舞。
方运无所谓,但景国众官见庆君上八佾舞,十分满意。
等八佾舞结束,庆国官员才安排人上酒菜,而乐曲也由原本的庄严肃穆变得轻快,并且让穿着相对暴露美丽的舞姬进入正殿跳舞助兴。
方运没有像昨夜那样咄咄逼人,反而有些收敛,因为毕竟是在庆国,若从头到尾压着庆国,反而失了礼数。
一开始,宴会的气氛非常平和,方运与庆君喝了几杯酒后,双方派出礼官相互吹捧,称赞对方,之后两国官员便各吃各的,基本不说话。
宴会进行到尾声,庆国的一个官员突然站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