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官员望向方运,露出羡慕的目光。方运以进士或国公之身进入奉天殿没什么,但以虚圣之身进入,那国君和太后都不敢用“赐坐”二字。
在整个人族中,虚圣的地位要高于国君!
“谢太后,谢国君。”方运客气一拱手,甚至不用弯腰作揖,走到前方的软椅前坐下。
随后,太后与国君坐在龙椅上。
除却方运坐在前面有些特别,其他过程与大朝会毫无二致。
礼毕,大儒姜河川落座,其余百官站立。
太后道:“方虚圣欲文战庆国,夺回象州,乃军国要事,故传君王国音,召集百官朝议,诸位爱卿可畅所欲言。”
姜河川一步上前,道:“臣闻武王伐商,卜卦不利,而太公相劝,后周朝灭商;重耳贪杯,沉湎酒色,而齐姜逐出,后立春秋霸业;嬴政中计,驱逐客卿,而李斯直谏,后成秦始皇帝。阿斗愚昧,蜀国积弱,而孔明奋起,使蜀国国祚延绵至今。今景国危急,北忧南患,妖圣令出,举国哀叹,而镇国公为振民心、为强军心,文战庆国,实乃大智大勇大仁大义,一国之栋梁,社稷之脊檩。臣姜河川,附议方虚圣之国音!”
姜河川说完,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奉天殿内无人说话,但数以千计的呼吸声却有着莫名力量。
右相曹德安迈步向前。
方运心中暗奇,这位右相虽不与左相同流合污,但也与文相保持距离,乃是出名的老好人,很少表达自己政见,故有“泥塑的曹右相”之名。
曹德安一拱手,道:“方虚圣为国为民,官之楷模,若真能夺回象州,不仅洗刷我景国耻辱,甚至如文相大人所言,强我民心。臣,附议国音!”
随后,百官陆续开口。
大将军周君虎附议,兵部尚书附议,浏河王附议,齐国公附议,江州牧附议……
很快,过半的官员附议。
方运坐在软椅之上,不看太后国君,也不看文武百官,只是静静地望着正前方,目光好像穿过奉天殿,穿过景国,穿过圣元大陆,直达星空边际。
乔居泽看许多高官已经附议,正要开口,就见一个身影动了。乔居泽面色一变,咬着牙收回迈出一半的左脚。
吏部侍郎欧寞向太后一拱手,然后又向方运一拱手,朗声问:“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望方虚圣解惑。”
方运的目光终于从星空尽头收回,缓缓转头望向欧寞。
“但说无妨。”方运的神情冷淡,有着这个年纪不具备的镇静。
文武百官屏住呼吸,望向欧寞,在奉天殿之中直接出言针对方运,说明欧寞必然有所依仗。
许多人偷偷看了一眼左相柳山,但他神色如常,没有人可以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一丝倾向。
这就是左相柳山,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亲自上阵。
但凡柳山亲自上阵,从无败绩!
欧寞道:“谢方虚圣。下官想问,您文战庆国,以虚圣之身,还是以镇国公之身?”
奉天殿鸦雀无声。
数以百计的官员变了脸色,连方运的目光都轻轻一颤,甚至于文相姜河川的衣衫为之轻动。
敖煌死死地盯着欧寞,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
方运的右拳不由自主握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以虚圣之身如何,以镇国公之身又如何?”
欧寞朗声道:“虚圣乃人族之虚圣,非一国之虚圣,若虚圣文战庆国,若非人族内讧,便是虚圣惩戒,哪怕是虚圣获胜,景国也无权接手象州!镇国公乃是景国之公侯,若不先得内阁蓝批、后得国君朱批,不可文战任何一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