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京城,皇宫门前。
一个太监走出来,高声喊道:“太后有旨,请杨玉环与众夫人入长乐宫一叙。”
以杨玉环为首的众多诰命夫人缓缓入宫。
在路过文渊阁的时候,杨玉环听到里面传来纷乱的争吵声,“方运”“方镇国”“方文侯”等词语频繁出现。
杨玉环轻叹一声,文渊阁就是左相、右相、辅相与文相等四相办公之处,也就是“内阁”,此时争吵的必然是一干重要的大臣。
在杨玉环进宫之时,位于虎囚狱地牢上空的金印吸走方运的第三篇镇国诗文《竹石》。
虎囚狱外,学宫众生等待最后的结果,同时在议论。
“方文侯最后一首《竹石》同样有炼胆之能,不过既不如《陋室铭》,也不如《石灰吟》,可惜了。”
“可惜?你以为诗文是一盘菜,炒就炒啊?一连作三诗文,第一首是传下已经难得,若是第三篇比第一更好,那岂不是要惊圣?”
乔居泽道:“不过我倒是更喜《竹石》。《石灰吟》虽好,太过尽善尽美,而且过于被动,哪怕是留下清白,也不过是被外力打磨。当然,并非《石灰吟》不好,只是和高洁相比,我更喜坚韧!”
周围的学子纷纷停止话,侧耳聆听。
“这《竹石》却不一般。第一句便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开场便是竹子自鸣心志,主动与青山斗争,绝不服输!”乔居泽话的过程中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附近所有学子也会心一笑,无论是原诗还是乔居泽的解释,都影射左相柳山。
“第二句‘立根原在破岩中’,此乃竹子对自我的认知,既然到了这里,不仅有《石灰吟》具备的适应,更有《石灰吟》不具备的主动生根岩石,主动改变环境。”
众生纷纷点头,意识到这两首诗果然有所区别。
“第三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你们对比一下《石灰吟》的那句‘粉骨碎身全不怕’,后者是不惧怕,而前者是依旧坚韧!所以我更喜《竹石》。至于第四句‘任尔东西南北风’,更是主动到了‘嘲讽’的程度,仿佛是竹子在嘲笑所有的磨难。”
“乔兄的是!虽然我更喜欢《石灰吟》,但如此一比较,发现两者的整体意境相差不多。”
“乔兄的是,可为何后者没有立即镇国?”
乔居泽笑道:“结构,韵律。《石灰吟》的结构比《竹石》更流畅清晰,而那一句‘要留清白在人间’的点题犹为明晰。论意境两者自然相仿,可论语句还是《石灰吟》更胜一筹。你们若反复朗诵,会发现还是《石灰吟》的韵律更美。而且石灰吟更加质朴,实乃不可多得。”
众人立刻比较,越发觉得乔居泽的好。
陈礼乐点头道:“听完乔兄的分析,我才明白方镇国的用意。《石灰吟》终究过于被动,而《竹石》更加乐观更加主动,所以要先以《石灰吟》承受磨难展现清白,最后以《竹石》嘲笑敌人,表明其精神。我怀疑,若是方运写《竹石》的时候左相就在身侧,必然会被此诗所伤。”
“不好……”
不多时,一位刑殿阁老的声音响彻景国。
“方运一篇传下、两篇镇国,以诗文替其抵罪,获参与会试之权,若得景国会试第一,成本年会元,则罪责全消。在此期间,一切其余控诉延后,待会试结束再行审理。”
举国欢呼。
左相府附近的所有声音原本被压制,但此刻那力量突然被冲散。
“左相大人,快来帮本姑娘暖被窝啊!您在朝堂上那般勇猛,到了我们玉芳楼定然大展雄威……”
“起来,柳家大公子当年可是我们那里的常客,差一点就娶了我们院里的姑娘!”
“死没良心的柳家人,老相好大老远来这里,也不知出门迎接!柳家二公子和二姑爷两人怕是忘了与我一起共赴**之事……”
“哈哈哈……”花女窑姐们放肆地笑着。
数十里外,虎囚狱的大门吱吱呀呀打开,一身举人服的方运从容迈出门槛。
门外数千读书人一起拱手。
“祝贺方文侯!”众生声音整齐划一。
方运微微一笑,抬头挺胸,拱手还礼,道:“诸位冬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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