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轻轻舒了口气,这其中的意义非常不一般。
当日《三字经上圣道的时候,除了景国的世家,他国世家大都是派同辈的人发来祝贺传,而现在,发传的不是家主就 是 大儒,这是地位的提升,远比当上文侯的意义更加重大。
豪门家主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世界就 是 如此现实,但这也是“礼”。
不过,除了兵家,这次法家的多位大儒也zhǔ dòng 祝贺,方运没时间深想。
传很多,方运没有继 续 看,而是向外走去,不能让那些人久等。
才气洗礼已经jié shù ,文中不仅有这次中举的举人和本地的官员,从玉海府前来的官员和圣墟的友人也都在门口。
方运发现别人都跟正常,那些新晋举人看自己的眼神却很不对,那眼神和看李文鹰姜河川等人毫无区别。
方运踏步迈出圣庙的门槛,长袍落下,向众人一拱手,微笑道:“各位晨安,又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排名很靠后的举人急忙大声道:“圣下令,因为此次科举圣笔评等,实乃人族大兴之兆,特许今年的所有举人入山!”
方运一愣,半圣这是送给自己一份大礼啊!
上次自己登山以后,今年给景国的进士名额增加了一倍,只能影响几十个进士。
这次还没登山,半圣就以自己的名义增加入山的名额,这影响的举人太多了。江州属于小州,每年举人的名额还不如最大州的十分之一。
十国共九十州,今年的举人数超过三万,原本只有十分之二的举人可以上山,数量不过六千,可现在至少多了两万四千人。
这两万四千人都要感激方运,因为等于方运提携了他们进山,他们以后见到方运起码得叫一声半师。
哪怕将来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突破进士成为翰林或大学士,对方运的好处也无比巨大。
“谢方文侯!”无论排名在多少的举人,一起向方运致谢。
“无需客气。”方运十分gāo xìng,山名额的增加主要原因是自己引发的文曲星动和文曲星照,可以坦然承受这份谢意。
葛州牧道:“方运,你要有所zhǔn bèi ,今日文胆破碎、文宫开裂之人,数量已jīng guò 千。此事牵扯极大,虽然是天意诵文,无人敢写文章指责你,但积怨恐怕加深。”
一旁的颜域空道:“我的见解与葛大人略有不同。我人族虽然内争频繁,但并非都是不识大体之辈。圣笔评等一出,最不堪的那一批人失去追寻圣道的可能,对方运已经构不成威胁。而其余人明白方运非池中物,又受到惊吓,自然知难而退。方运此举,既伤人,也救人。至少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来景国文比文斗。”
“此言有理。”众人点头。
韩守律轻缓缓道:“故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以刑去刑,虽重刑可也。”
“不愧是法家新秀,切中要害,好!”葛州牧称赞。
方运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法家尤其是商圣世家的人更加重视自己,韩守律这话出自《商子,又称《商君,乃是商鞅的圣道之。
商鞅这句话是说,若是为了消除战争,可以用更大规模的战争换取和平;若是为了减少杀戮,更多的杀戮也无妨;为了避免民众犯罪过多,可以用重刑震慑民众,从而减少犯罪行为。
商鞅的法家圣道核心就 是 “禁奸止过,莫若重刑”,以重刑来制止犯罪。
方运虽然认为小罪用刑过重不好,但也认同大罪必须要重刑。后世的法律之所以越来越轻,有些是出于人道主义kǎo lǜ ,有些是为健全法治,但许多大罪却轻罚,实则是统治阶级维护自身需要。诸如金融经济类大罪平民不可能触犯,而此类罪行破坏巨大,明明比杀几十人都严重,但量刑一再减少,这就很耐人寻味。
无论是兵家还是法家都有“以杀止杀”的思想,方运此次行为除了得罪一些腐儒,却得到了更强的盟友。
李繁铭笑道:“我是启国人,启国被方运碎文胆的人不超过二十,不会有人恨方运,反倒会瞧不起庆国那些人。”
“我们嘉国也不可能对方运有积怨,若方运此举能让庆景两国减少摩擦,死个几万人我们都不在乎。”
庆国的宗午德却低声道:“唉,以后还想针对方运之人,就算没有此次苦肉计,也不会停手。只不过,以前那些人的目标是景国,但现在换成了方运。”
方运明白宗午德的意思,如果是以前的敌人是多而广,那么现在的敌人就变得少而精。
许多人面带忧色。
方运微笑道:“你们说,是妖蛮众圣可怕,还是庆国鼠辈强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