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府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坚定地道:“此事交给我了!我不信我堂堂一府之首连场晚宴都张罗不了!你等我的鸿雁传!”
董知府说完转身就走。
“知府大人慢走。”方运出门相送。
“你现在别出门,在家里继续写策论。门我替你关好。”董知府站在门口,关上房的门。
方运轻轻作揖,不为别的,只为关门时董知府目光中的殷殷期盼。
董知府转身离开,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走到两条街之外的马车边,对车夫道:“先去州文,我要见剑眉公。”
说完,董知府上车,拿出方运的那篇策论,轻声自言自语:“既然没有名字,就叫《稳农定军策吧。哼,你以为我拿此策论是为了你的字?太小看我了!”董知府说完,眼中似乎闪过一抹羞恼。
不多时,车到州文,董知府稳步来到李文鹰的办公之所,他轻轻敲了三声门,推门而入。
宽大的桌台上摆着厚厚的文之后,李文鹰低着头快速批阅,头也不抬道:“文丛,你先坐。”
董知府道:“瓜果满街之事大人可曾听说?”
“嗯。足见我景国民心所向。”李文鹰终于停下笔,一丝不苟地说完话。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考校一下方运的策论。然后……我想听听您的评语。”董知府说着,把《稳农定军策放到李文鹰桌上。
李文鹰点了一下头,拿起《稳农定军策快速看了一遍,然后又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
看完第二遍,李文鹰抬头看向董知府,目光中蕴含极淡的笑意。
董知府无奈道:“您想笑就笑吧。我一开始以为可以指导他策论最为重要的‘虚相以对’,让他以丞相的身份来对待这篇策论,哪知他竟有实相之才,你说我一个知府能说什么?之后我想在策论的布局上指导,但仔细一看,好家伙,简直一气呵成,前后呼应,环环相扣,无比缜密。最后,我只能在一些字句上给予他指点,但我若是真那么做,我的文名可就完了,估计明天一早就会有人传我不仅不如方运还为难方运。大人,我zhidào您宅心仁厚,这次您一定要帮我。”
李文鹰没好气瞪了董知府一眼,道:“就知你来者不善。此文在各方面都极佳,哪怕我挑错,也只能是凭借多年的带兵经验来说几处瑕疵,而这都是细枝末节。此文……哼,这小子明显在藏拙,不舍得把压箱底的妙计献出来,他若是真想献策,稍加更改,就是一篇状元文章!”
董知府笑道:“我只是解元,您是状元,您帮忙批注几句。”
李文鹰点点头,开始提笔批注,不多时随手抛向董知府。
董知府接过一看,在《稳农定军策的空白处,聚集着黑压压的墨迹,随着他的目光落在上面,墨迹四散,化为李文鹰的文字。
那些文字极多,空白处很快满了,更多的文字飘出纸张之外,悬浮在半空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