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出《春秋》,有人拿出《孙子》,但后者寥寥几人,前者占据绝大多数。
洪茂山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商讨,明日便选择和谈。至于和谈的底线,还要慎重考虑。”
“唉……之前景国求着我们和谈,我们百般阻挠,现在反求上门,怕是难以善了。此次和谈,先不提底线,先说基本,那便是我们只能收回之前所有对景国提出的条件。赔款、技术、人员等等,全都不能改变。”
洪茂山无奈道:“不错。我们必须要放弃之前所有的条件,这一点,无人反对吧?”
一众大儒沉默不语。
这不仅仅是条件的问题,还有颜面的问题。
所有大儒都耻于反对。
之前所有提出的条件都要原封不动退回,这是杂家抽在自己脸上的重重耳光。
“那么,第二件事,便应该是恢复所有之前被逐出杂家的读书人身份,并……赠送神物给予赔偿。”
“神物?”
几个大儒露出不悦之色,连这些大儒终其一生也得不到多少神物。
洪茂山苦笑道:“那些官员本就伤了圣道根基,方运又是出了名的护短,不拿出神物神药,他们绝对不会答应。”
宗甘雨轻轻一挥袖子,道:“罢了,这神物由我们宗家出,讨论下一件事。”
“不出意外,对方必然会提出一个条件,那便是从此以后,不得将景国读书人驱出杂家,也不得动用圣道镇封。”
“不行,前提是他们不与杂家对立。若是他们与杂家有圣道之争,我们岂不永远无法制裁他们?”
“如果我们随时都可以对他们使用圣道镇封,他们为何要放弃吏员考试?”
“杂家的圣道之威重要,还是区区吏员考试重要?”
“吏员考试重要。”
“没了吏员考试,杂家依旧是杂家,圣道无损!”
“没了吏员考试,杂家只是残缺的杂家。看来有些人并没有看清吏员考试的可怕之处,一旦吏员考试在十国普及,各家子弟都可以凭借各家所学升官,谁还要学杂家的登龙之术?”
“欲壑难填,只要杂家的圣道可以帮他们升官,他们便永远会明白,技多不压身!除了景国,各国均不会排斥杂家。若是吏员考试在十国大行其道,必然会导致更多的读书人辅修杂家。”
“那么,主修杂家之人呢?”宗甘雨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大殿之中无人应声,即便是之前慷慨激昂反对和谈的人。
在场的大儒都明白,吏员考试的的确确在侵蚀杂家。
因为,吏员考试有各家考卷,但并没有杂家。
而且,杂家无法成为基层官吏的必学之道。
这就意味着,只有少数想要且能当高官的读书人,才会深研杂家,而大部分读书人,都会主修别家以应对吏员考试,顶多以后辅修杂家。
“我们可以与其余各国谈判,让其余各国的试题中,加入杂家内容。”
“只要不能将杂家单独位列一科,读书人便很少会主修。”
“那我们就努力将杂家单独列入一科。”
洪茂山问:“考工家试卷,可进工部及其相关官署;考农家试卷,可进户部以及相关官署,其余各家皆如此。那么,若是单考杂家试卷,适合去哪一处官署任职?”
反对众人哑口无言。
这是杂家最大的问题,也是杂家想吞并纵横家等一些圣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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