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昌的这首诗,和之前庆国文相的一样,有褒有贬,但更侧重于贬。
这首诗是说,方运的有些诗词非常奇特,堪称人间最奇,让许多人纷纷效仿。但是,后人很难超过却偏偏模仿,就导致这种求奇的不正之风蔓延,如同海水淹没土地一样,泛滥成灾,造成这种坏影响的又是谁呢?
庆国人立刻拿出方运之前的一些奇诗作为例子,比如十字回文诗、四季回文诗等等。
纪安昌才思如此敏捷,景国读书人有了危机意识,许多人都在暗中作诗,想要回击纪安昌,但发现以一己之力无法对抗纪安昌。
许多景国人轻声叹气,若是早有准备,以众人之力,不会输于纪安昌,但现在突然文比,却力有不逮。
这一刻,景国读书人无比思念方运。
就在景国人一筹莫展之时,须发皆白的姜河川起身,微笑道:“老夫本欲旁观,但却见不得有人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故赋诗一首,正本清源。”
说完,姜河川稍稍沉吟,朗诵道:“未及方运更勿疑,递相祖述复先谁。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汝师。”
诵诗完毕,姜河川微笑道:“本诗主旨,并非替方运辩解,只是实话实说,还请诸位莫要为了意气之争,陷入不义之境。”
景国人面露得意之色,但没有大声称赞,表现出谦虚的态度,庆国人也没有人反驳,一些人甚至有些羞愧。
这首诗已经把姜河川想说的道理说透,那些胡乱攻击方运的人不如方运是毫无疑问的,相互学习、继承先贤这些事是不分谁先谁后的。甄别去掉那些形式和内容不好的诗词,亲近《诗经》风格的诗词,尽可能向更多的人学习,这才是真正的学习之道。
姜河川没把话说透,但所有人都清楚,姜河川实际在说,那些攻击方运的人,已经偏离圣道,违背了作诗的本意。
许多庆国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姜河川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若是像张破岳或李文鹰那般直接,这首诗恐怕会让部分读书人文胆蒙尘。
文会出现短暂的沉默,但随后,一些不服气的人又开始鼓噪,那些称赞方运和贬低方运的诗词交替出现,尤其是论榜之上,简直成了惨烈的战场。
文院上空,烈日般的才气在不断扩大,因为无论是称赞方运还是贬低方运的诗词,只要形成才气,都会飞到里面,让其不断增大。
少数庆国人意识到继续下去或许会帮到方运,但无论是文会现场还是论榜都已经失控,无论是庆国国君还是大儒,都已经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
在圣杏文会空前热烈的时候,葬圣谷中,古神塔内,神秘的药园里,方运与贝翼皇的战斗似乎进入尾声。
贝翼皇的八把贝翼刀无比强大,每一把贝翼刀都接近一位文豪的唇枪舌剑,别说方运无法动用才气,就算能动用,也未必能全部接下。
方运暗中试了试自己的宝物,发现凡是能用的,几乎都因为缺少天地元气而威力不足,若真要使用,几乎等于浪费力量,因为催动那些宝物需要消耗巨量的圣气与枯朽之力。
方运深吸一口气,决定使用圣言大术。
就见方运神色庄严肃穆,双手捧着自己的《论语新注》,轻轻翻页,不过刹那,书页翻到《论语》第十九篇子张篇。
贝翼皇发现方运神色有异,心生警惕,同时看向方运手中的书,发现那书并没有散发任何威能,并非圣书,便微微一笑,只要不是圣书,就算是那些著名的大儒真文,也威胁不到自己,毕竟大儒真文需要吸收天地元气才能激发。
就在贝翼皇饱含笑意的注视中,方运缓缓道:“众圣在列,末学承恩,以言请圣,铿锵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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