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横眉指着葛家众人道:“就你们葛家也好意思说我们盛家?若不是早就定了亲,若不是顾及我女儿的名声,我们盛家说什么也要悔婚!我们盛家在济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祖上可是出过进士的,三服内也是有举人老爷的!还在大源府当大官!你们葛家有什么?啊!有什么啊!”
葛家人羞愧难当,葛家也就出过秀才,那也是一百年前的事了,都期盼葛小毛能沾方虚圣的光,可谁知道葛小毛一直未能开窍,始终难以考中童生。济县甚至有传言说,济县文院所有读书人都对葛小毛照顾有加,可葛小毛每到考场就发挥失常,考官也无可奈何。
盛母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道:“之前攀附我们盛家的时候,你们葛家说了什么?说今年我那个笨女婿一定能中童生,说什么虚圣一定会派人来,说什么要是多生儿子,可以过继给盛家,甚至能求方虚圣收个弟子,最差也是再传弟子。现在呢?现在呢!”
盛母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碗碟打颤。
“就前天,你们还说让我们盛家忍气吞声,怕气到葛老爷子,今儿个不敢请葛老爷子来,是我们盛家的错吗?我那个笨女婿要是真跟方虚圣有情谊,何至于至今不来?笨女婿的那些同窗呢?他们不来,就是他们很清楚葛小毛是什么鬼样子,整天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拿着书就叫读书了?不过,幸好那些同窗没来,要是笨女婿的同窗都来了,这几十张桌子还真坐不下,毕竟那些同窗走了一波又一波。你们知道外面怎么说我这笨女婿吗?铁打的葛小毛,流水的童生!就这样,你们葛家还说我们盛家如何?要不要脸!”
葛家众人更加恼怒。
新郎官葛小毛气得双手发抖。
新娘子细嫩的玉手缓缓抬起,放在葛小毛的手上。
葛小毛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
盛母扫视葛家众人,又轻蔑地看了一眼葛小毛,说话的声音又提高了三分。
“若非葛小毛与方虚圣曾经是同窗,你们葛家就算蹦上天,也见不着我们盛家!当年我家女儿过了十六,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你们知道吗?一年换了整整三道门槛,还要包上铁皮才行!知道我们为什么选你们葛家吗?因为方虚圣的同窗都有正妻了!都是有文位的人了!当初把我家女儿许给你们葛家,邻里邻居亲朋好友怎么说的?说我们盛家祖坟冒青烟了,竟然能攀上方虚圣的同窗,而且还是关系不错的同窗!现在呢?现在呢!”
“老娘真是瞎了眼了!”盛母如同鸡鸭一样扯着嗓子大声嚎叫。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冷哼。
“新人大婚,何人哭丧!”
就见一队读书人前来,为首的是一个举人。
葛小毛猛地抬头。
为首的正是当年与方运一同进入考场的卢霖,而且与方运是同榜的童生。
在卢霖身后,有梁远,现如今在方家地位极高,负责诸多商事。
还有陆展,当年就是他扶着方运进考场,如今是翩翩秀才,在大源府颇有名头。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与葛小毛年纪相仿的人,方仲永,已成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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