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石说完,那些没有向这方面想的人大为惊讶,而之前隐约觉察的人则轻轻点头。
“既然张兄把话说开了,那咱们就没有必要继续遮遮掩掩。这首诗的献媚之情跃然纸上,这个张鸣州,过了!”
“为了一己之私,甘当庆国之狗,令人齿冷。”
“没想到,他当年惨遭污蔑,饱受牢狱之灾,如今却如此不堪。”
“说起来,这首诗有些怪。张龙象背后有孔家这个大靠山,为何还要投向庆君?”
“庆君?他哪里会看得上庆君,无非是把庆君当跳板!他表面上是说庆君圣明,实则是在说背后的那位。”
“可是,孔家并不比宗家……咳咳,并不比那位的家族差啊。”
“这些年,孔家过于无欲无求,很少亲自下场干涉。目前,真正能帮他脱离文界人身份的,只有诸位半圣,诸位也知道,孔家家主虽有半圣的力量和地位,但没有真正的圣道,恐怕无法帮他改变躯体。所以,或许他主动找上宗家……不,或许是庆君主动找上他,答应帮他重塑身躯,可以自由来去于圣元大陆,不受限制。”
“啊?这么说的话,庆国一直支持张龙象担任四大才子之首,是因为双方早就狼狈为奸?”
“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解释。”
这时候,一个举人道:“在论榜之上,有人给出另一个可能。”
问友居的众人望向那个举人。
“那人说,‘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这四句话并非是张龙象在攻击方运与景国,也并非在吹捧庆君和庆君身后那人。原因很简单,张龙象当年饱受楚王打压,内心对楚国甚至文界都产生反感。现在的张龙象,无论是实力还是文才,文界都已经难以容纳,所以他决定走出文界,在圣元大陆定居。”
那举人又看了一眼论榜上的内容,继续复述道:“那人说,且不说张龙象如何能在圣元大陆长期居住,只说张龙象此人,必然是个有抱负的天才。身为文界天才,走出文界进入圣元大陆,最想做的是什么?自然是与圣元大陆的天才们一较高下,扪心自问,大家如果是张龙象,在文界成名、两界山立功后,想不想与方虚圣文比?更何况,目前为止,张龙象攻击过方虚圣吗?”
酒楼中的宾客哑口无言,虽然张龙象与方运的文名之争持续数年,但张龙象并没有出面攻击过方运,方运也没有攻击过张龙象,双方并未交恶,只因竞争四大才子之首被众人误以为水火不容。
“那人最后道,末尾四句,与庆君无关,应该解释成,人族在众圣的治理下,清明昌盛,他留在文界无所事事感到羞耻,想要彻底打破两界的限制却没有办法,看到方运等圣元大陆天才尽情发挥才学,他却无法摆脱文界之身,只能空有羡慕之情。那人说,这首诗表面是说赠庆君,主要是在诉说自己无法摆脱文界,不能像正常的人族天才一样纵横圣元大陆。张龙象不赠庆君,难道赠方运?难道要赠宗圣?”
这种解释一出,酒楼内轻咳连连,许多人面色微红。
“或许是我等误会张鸣州了。”
“的确,看他的诗,刚正质朴,大义凛然,不像是献媚庆君之人。”
“不错,能被方虚圣下战书的对手,总归还是有点骨气的。”
“张总,你意下如何?”
张宗石眉头微皱,没有立即开口。
在场人都感觉到张宗石的为难,张宗石毕竟是跟方运有了关系,反对张龙象很正常,但若是过于极端,反而会对方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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