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知白轻轻扇动白纸扇,抬头望向天空,似是毫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听到这里,方应物恍然大悟,原来是计知白怕在县衙出事,所以故意安排了这些宁安县百姓。那些百姓应该都是受过计知白恩惠的,只要计知白振臂一呼,这些百姓必然会响应。
这是计知白的自保之术。
方应物冷声道:“煽动百姓在衙‘门’前聚集,可是大罪!”
“信口雌黄!这是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欢迎计大人重返宁安县,只要计大人安然离了县衙,他们自然会散去。”那举人官员道。
计知白好似有些许不耐烦,道:“还要本官等到多久?如若方县令找本官来这里仅仅是看看这正堂大‘门’,那本官看过了。”
方应物无奈道:“计大人,在下恳请您去一旁的偏厅就坐,方大人会很快回来。”
计知白却不答话。
一旁的举人官员冷笑道:“六品主事来七品衙‘门’,你们不开正堂,让计大人去偏厅坐?简直是以下犯上!要么打开正堂的大‘门’,让我们计大人进去,如若不然,计大人转身便走!”
方应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些官员为了羞辱来人,不开放正堂,只去偏厅,降低来人所受的待遇,可今天方运绝对不是。
“方大人说正堂不得进入,请计大人海涵。”方应物道。
计知白脸上的笑容消失,道:“不曾想一夜之间,方县令竟然翻脸不认人,用这等方法羞辱本官!”
方应物苦笑道:“大人,方大人真的不是用这种办法羞辱您,是真的事发突然。”
计知白收起折扇,冷声道:“本官再给你们百息时间,如若正堂大‘门’不开,本官转身走人!”
方应物轻声一叹,只能眼睁睁看着计知白,准备等他扬长而去。
突然,就听‘门’栓咔嚓一声,正堂大‘门’缓缓打开。
众人扭头望向‘门’内,就见一位青衣大学士在前,三位大儒在后,冷冷地扫视众人。
方运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喝着茶水,看都不看‘门’外。
计知白看着正堂里的四个人,脑中一片空白。
计知白的随从们目瞪口呆,吓得手一松,牌匾和万民伞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方才叫嚣得很欢的举人官员拼命夹着‘腿’阻止自己‘尿’出来,方运在里面藏着三位大儒和一位大学士是怎么回事?
一位是景国文相姜河川,一位是刑殿大儒,还有一位是礼殿大儒。
那青衣大学士乍一看不如大儒,可东圣阁的标志清晰可见。
东圣阁大学士率领大儒秘密前来,而且有刑殿大儒,这是要对付哪个重要人物?
计知白的‘腿’轻轻颤抖起来。
“难道是来抓我的?”计知白内心是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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