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一鸣找到他们,上官尺素就有种不祥预感,可是没想到大皇子会迁怒于暖雪,马上大声道:“殿下,上官尺素一人做一人当,是臣得罪了容华郡主,跟暖雪没有任何关系。”
“得罪?”
帝楚泽冷笑一声:“你居然用了这个词,真是出乎本殿的意料。你越是这样,本殿现在倒想见识一下这暖雪,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让上官公子忘记陛下的圣旨,抛弃了多年的情宜,伤害曾经的好朋友,而没有丝毫悔意。”
上官尺素心里一惊:“殿下,臣说过,此事与无暖雪无关,全是臣一人的错。”
看着上官尺素面上的担忧,却丝毫不为昨日之事感到愧疚,帝楚泽淡淡道:“来人,带暖雪上来,本殿也见识见识。”
在上官尺素担忧中,暖雪被带到两人面前。
“雪儿。”
上官尺素马上唤一声。
暖雪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帝楚泽面前,跪下行礼道:“暖雪拜见大皇子殿下,累郡主声誉受损,虽非暖雪所愿却难辞其疚,只是无论殿下要如何处置暖雪,都请在三天后再处置。”
“你在跟本殿讲条件?”
帝楚泽眉头一皱,不过却抬头冷冷打量暖雪一眼,不禁想到一个成语——冰魂素魄。
从表面上看,确实是天真单纯的可人儿,不过方才一番言论,足以证明那只是表象,看来她的出现绝非偶然
“暖雪不敢,只是殿下在此时处置暖雪更易引起民众误会,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容华郡主的处境也越发艰难,暖雪斗胆请求殿下三日后处置。”
帝楚泽轻叹一声:“你倒是个懂事,还知道为容华郡主的处境着想,不似某人……”
扫一眼上官尺素,沉默一会儿才若有所思道:本殿答应你的要求,三日再处置,你这几天就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吧。”
“是。”
暖雪应声,跟带她进来的人若无其事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上官尺素一眼。
帝楚泽把一切都看在眼内,似乎明白什么,看着上官尺素道:“你跟容华郡主相识相交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素日里她做事都为你们这些人着想,为你更是差点连性命都搭进去。”
上官尺素整个人一震。
帝楚泽继续道:“如今连一个外人明白她的难处,你却生生把她往死里逼。”
见上官尺素似有所动,帝楚泽似笑非笑道:“看来往日是本殿高看你,如今闹开了也好,省得日后她还得为你的不懂事费心费力,时时要替你收拾烂摊。”
“殿下……”
“你不解释,一会儿若遇到容华,也不必上前认错和解。”
帝楚泽面无表情打断上官尺素的话,上官尺素不解地问:“臣不明白,臣若能跟容华郡主和解不好吗?”
“从今以后,你们就……各自安好。”帝楚泽犹豫一下说出最后四个字,却是如释重负,她理由背负这些。
“殿下,您说什么,臣不明白。”上官尺素心里猛一震,仿佛明白又仿佛不明白,只是有些不舒服不甘。
上官尺素的变化,帝楚泽都看在眼内,淡淡道:“容华郡主往日里,就是连你们这些不懂事的人也一并照顾,背负太多才活得如此辛苦,如今她已是自顾不暇,唯有各自安好方能保全自身,你不必再出现在她跟前。”
闻言,上官尺素愣一下:“可是桑儿的身体不好……离不开臣的照料。”
帝楚泽冷一笑:“原来你还记得她身体不好,本殿还以为你不顾一切揭她的旧伤,是巴不得她早点死。”
上官尺素心里顿时像一碗面里放多了醋,阵阵酸楚涌上尽头不是滋味。
回想往日跟陌桑相处的点点滴滴,当时纵有气也不应该那样伤害她,如今不仅令她在大鸿皇朝无立足之地,还未入烈火国便竖敌无数,往后处境更是艰难。
若没有他在身边照料,残弱的身体不知能否熬到那个时候。
看到他的神情,帝楚泽就冷冷道:“无论你此时有何想法,本殿还是那句话,从今往后你们各自安好吧。”
“臣……领命。”
上官尺素犹豫再三后,只得接受安排,可是还得另谋一番才行。
帝楚泽冷冷提醒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琢磨旁的事情,陛下的责罚你是逃不掉,不用多想,还不如想想如何承受另一个人的怒火吧。”
此事一旦传回帝都,第一个想宰他的人就是宫悯。
上官尺素听到此话,想起远在帝都的宫悯,整个人一哆嗦,胸口马上怦怦跳。
沉默了一会儿,上官尺素深吸一口气道:“此番是我犯下的错,无论他是要杀要剐,我都不会对他避而不见。”
帝楚泽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他一眼,摇摇头走出外面,把上官尺素一人扔在书房里,沉寂的气氛更利于上官尺素静心思考。
陌桑一走进所谓的黑城,即便前世见多识广,也不由为里面的布置感到惊讶。
原来他们走进这艘船,里面竟然装修得如商业街市,大小摊点排列整齐,商铺林立井然有序,他们买卖的东西,自然是市面上所没有的东西。
这些东西放外头都是不合法,可是在黑城却没人追究这些,能从这里带走一两样东西,是极体面的事情。
陌桑他们来得早,眼下才刚开市人还不算很多,一行人就随意走走看看,一路所见不是些从土里出来的土货,就是难得一见宝石玉器,以及未经雕琢的原石、奇石。
逛了三分之一的街市,陌桑才在其中下一个摊子上,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停下脚步多看一眼便继续前进。
“桑儿,你这一路走来可有看中什么东西,你在这里买的第一样东西舅舅付账。”快走完街市时,周先生忽然问了一句。
陌桑看看四周的东西,眉眼含笑道:“此处的东西虽多,却没有桑儿所需之物,再说这里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舅舅该不会是为了省钱吧?”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周先生故作尴尬地咳嗽两声,无奈地长叹一声道:“舅舅倒是忘记了,你这丫头出身大家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东西自然入不得你法眼,倒时平白计了个没趣。你没说错,这里的东西算得不得什么稀罕……”
“主子,付钱。”
冷丁白芷插了一句,陌桑和周先生一阵惊讶。
白芷中蹲在一个地下摆摊前,举着几株药草,仿佛捡到天才地宝似的。
陌桑顿时有种要吐血的冲动,不过也知道白芷对药草的认识,毫不逊色于上官尺素,无奈地走过付账。
“白芷,这株药草多少钱?”陌桑不假思索地问一句。
“价格还算公道,十两黄金……”
“这还叫公道。”
白芷没说完,陌桑就叫起来,一株药草十两银子都嫌嫌贵,何况是十两黄金。
听到陌桑的叫声,摊主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对白芷道:“小姑娘,我说你到底买不买,一会儿可是很多人抢着要,若不是为了开市讨吉利,我这万金藤能卖翻倍价钱。”
听到摊主的话,陌桑怔一下看向白芷。
白芷马上用力地点点头:“主子,这药草值这价钱,您快点付钱。”
陌桑无奈地掏出一张金票道:“我就这么点银钱,自己都经不住花,还得顺带上你这个会烧钱的丫头,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闻得陌桑哭穷,白芷理直气壮道:“主子,奴婢买这东西,可是给您用调理身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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