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母的行踪,宫悯顿时泄了气,自己的爹娘是一对神仙眷侣,向来行踪飘忽不定。
他们若不露面,就算把风擎大陆翻过转休想找到他们, 宫悯一脸无奈道:“看来我还得多布置一道防线。”
“对了,桑儿病着,你怎么还有心思出来看风景?不对……”颜惑突然感到不对,把宫悯上下打量个遍,一脸有古怪的地盯着他的脸道:“你该不会担心到坐不住吧?”
“哪有?”
宫悯面上有些不自然。
颜惑马上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道:“哎呀呀,想不到宫大人也不坐立不安的一天。想陌桑刚回城时,凡我提到她的名字,你便想防贼一样防着她,你看看你现在。哎哟……”
看着从神台上跌落在宫悯,颜惑摇摇头,一脸惋惜道:“看来昔日高高在上的宫大人,已经彻头彻尾被一个女人收服,本公子真是感到意外。”却马上叹气道:“不过换了谁,都逃不过陌桑的魅力。所以……”
“所以什么?”宫悯冷扫他一眼。
“宫大人,你不是第一个被她征服的男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你得有点危机大感。”
宫悯尴尬地咳嗽两声,颜惑含笑道:“宫大人,这才是第一天,你就担心成这副模样,后面几天该怎么办呀。”语气里有几分幸灾乐祸。
“有种你不成亲。”
宫悯不紧不慢地回一句,再补充一句道:“不过上官尺素会很失望。”
颜惑马上打了一个冷战,想到陆言玉的火暴脾气也是一阵头痛,赶紧回去看账本解压,陛下怎么指头母老虎给他。
斗转星移,时间又过去一天,距离除夕只有四天。
君无涯闭着眼睛同,正襟坐在案前,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令得跪在下面的人大气不敢出。
良久,君无涯才缓缓睁开眼睛,强大的气势压得下面的人伏在地上,阴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太令本督军失望,本督军等了你们一个晚上,你们居然搜集不到一点关于陌桑的新消息,本督军要你们来有何用。”
探子吓得整个人都贴在地上,突然一阵脚步响起,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里间走出来。
君无涯看到后,马上站起来,想搀扶老人一把。
老人抬手制止,对伏地上的探子挥挥手,探子如获大赦,马上退出外面、
老者坐下后,看着君无涯淡淡道:“督军大人,不是他们无能,是陌府里面古怪得很,无论多少高手都是有去无回,连圣殿和擎教的探子也是如此,你要相信陛下的计划,他一定会是算无遗漏。”
“顾老,我还是觉得很不安,陌桑一直不露面,我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君无涯对口中的顾老倒是十分客气,顾老淡淡道:“年轻人呀,你还是缺乏锻炼,太琮急于求成,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
顾老见君无涯脸上还充满戾气,乐呵呵笑道:“横竖就四天的时间,陌桑再厉害还能上天不成,国宴当天陌桑一定会出现,你还担心见不到吗?等陌桑到了烈火国,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去闯陌府。”
顾老冷冷反问一句,面带和蔼的笑容道:“在去之前你可要考虑清楚,大鸿皇朝早有文公告天下,任何擅闯陌府的人死在陌府内,都不会追究陌府的责任。眼下,除去陌府内的机关不提,陌府里面都有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听到顾老一席话,君无涯不由冒冷汗。
想到宫悯,还有鲜少出手的陌丞相陌辞忆,连忙对顾老行礼道:“是无涯太冲动,无涯谢顾老提醒。”
顾老抬手虚扶一下,淡淡道:“若非政治立场不同,我倒是十分喜欢陌桑,能把女帝陛下生生逼死,把先帝害死,把烈火国搅得像一锅粥,连圣殿和擎教都拿她没办法,该多么聪明的女孩呀。”
“顾老,你怎么称赞起敌人……”
“想要打败对手,首先要学会欣赏对手,欣赏对手的优点,才能发现对手的缺点。还有……”
顾老看一眼君无涯,语重心长道:“你呀,以前一直醉心于武学,对朝廷的事情了解得太少,朝廷上的争斗跟江湖不一样,可不是以拳头定输赢,比的是经验,是比这里。”抬手指一下自己的脑袋。
君无涯虚心地应了一声,想到当日与陌桑的交锋,心里还是感到很不安。
顾老眼睛毒得很,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笑道:“督军大人,若是心无法平静,不如陪老夫下一盘棋如何?”
君无涯本想拒绝,只是为了计划,以及此番谈判的结果,露出一丝笑容道:“无涯一直醉心于武学,疏于弈道,顾老别嫌弃无涯棋艺太差就行。”
“无妨,只是打发时间。”
招招手,命人马上取来棋盘,两人开始第一轮对弈。
陌府深处的静苑,陌桑正在承受新一轮的痛苦,一股更加浑厚的真气正冲刷奇经八脉,那种痛几乎要让她昏倒。
龙师看着痛得直冒冷汗,就像浸在水里的陌桑,不禁有些担忧。
陌桑的情况真是出乎他的预料,她体内的真气经过一段时间积压后,比他探测到的更加深厚,而且是一层比一层更加浑厚可怕,这就要意味陌桑正承受着更可怕的痛苦。
这种情况太不正常。
龙师紧紧盯着陌桑,慢慢思索自己忽略了什么,以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眼下只是解开第二重封印,陌桑已经痛成这样,若是打开第三重,岂不是直接要了丫头的命。
到底是哪里出错?
陌龙师一边看着陌桑,一边不停地在思索。
陌桑咬紧牙关,忍着痛不停地压缩凝聚真气,脑子也一直在转动。
真气从气凝聚成液,再从液凝聚成晶体,晶体还能进一步凝聚成什么?陌桑不停地在思索相同的问题。
除了晶体外,一定还有一种更加紧密的形态,要么就是重新开辟一个新的天地,承载更多的真气。到底是什么呢?陌桑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
静苑外面,夜色笼罩。
宫悯站在静苑大门外面,赢戈立在他身后。
赢戈忽然想起一件小事,忍不住道:“主子,有一件事情,你一定想不到。”
“别卖关子,快说。”宫悯语气冷得能迸出冰渣,赢戈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主子,你一定想不到,夫人武功那么好,居然不知道武学分九境,还是属下告诉她,你说奇怪不奇怪……”
“糟糕。”
宫悯打断赢戈的话,冲着赢戈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桑儿不知道如何凝聚庞大的真气,就无法一举突破那层壁垒,任由体内真气自我适应,就会进入伪道境。我得马上告诉桑儿。”
想都没想就往前跨出一步,赢戈马上拉住他,大声道:“主子,你不能靠近静苑,危险。”
“放开我。”
宫悯马上怒吼一声:“我命令你放开我。”
赢戈却死死拉着他,急急道:“主子,你一旦靠近,就会触动静苑的机关,这么做恐怕分散夫人的注意力。”
提到陌桑,宫悯马上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后。拍拍赢戈的肩膀道:“你说得对,说得对,说得对,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总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