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很高指不是棋艺,而是太皇太后的悔棋不倦,不禁在心里暗暗偷笑。
陌桑不等元和帝出声,继续道:“陛下,臣女跟太皇太后只下了半盘棋,黑子三十七,白子三十七,太皇太后前前后后就悔棋一百零七次……”
“胡说,哀家明明是悔棋三四十次。”不等陌桑说完,太皇太后就不满地出声抗议,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太皇太后,三四十次已经高得离谱。”这时众人在心里大声叫道,他们都有过相同的经历,是感同身受。
陌桑一脸我要投诉的表情道:“太皇太后,您有两次从头开始悔棋,还有一次是从中途开始悔棋,一百零七次还是臣女打折后的结果。”
元和帝是从小被太皇太后悔棋不倦折磨大,深知老人家的性子,笑笑道:“好了,容华,你跟太皇太后的糊涂账改日再慢慢清算,你先到太皇太后身边坐下吧。”
“臣女遵旨。”陌桑从地上站直起来。
“桑儿,快上来,到哀家这里坐。”太皇太后兴奋地拍拍身边的位置。
太皇太后对陌桑的亲昵态度,连公主皇子们看了都眼红,莫说是其他人,就在此时一把十分违和的声音响起。
“大鸿帝陛下,大鸿真是地杰人灵,养育出柳小姐才貌双全的国色天香,容华郡主也因在赛诗会抢尽柳小姐风头,名声鹊起。只是不知郡主为何一直以面纱遮面,不以真颜示人,是比怕不过柳小姐,还是丑得不堪入目,亦或是要待价而估。”
这番话分明是特意捧高柳悦颜,而刻意贬底陌桑,甚至是侮辱陌桑。
殿上众人不由约而同看向说话的人,到底是何人竟要为柳家强出头。
只见席间一名体格异常高大强壮,长相白净英俊又不失粗犷野性的男子,正一脸嘲弄地看着陌桑。
而与此同时,另一道讥讽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钊皇子初入大鸿有所不知,容华郡主因为被当众人退婚,无脸见人才一直以面纱遮面,倒跟她的容颜美丑无关。”
殿上,除却诸国使臣和几个相关的人外,余者无不皱不起眉头。
太皇太后正要为她出头,陌桑却轻声安慰制止,依然安安静静坐在席间,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打算。
只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眼皮都不睡一下,却能感觉到她对两人的不屑,众人不由暗暗奇怪。
钊皇子,北堑国的四皇子耶律钊。
此人相貌英俊不失狂野,天生臂力过人,骁勇善战,深得北堑圣宠,在北堑国呼声也颇高。
只是是喜好女色,尤其是喜欢收集绝色美女,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子,不管北堑国的还是别国的女子,都会想方设法纳入其后院。
至于另一人,陌桑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
若不是圣驾在前,弥月早就跳出狠狠地揍一顿,不过她会拉住弥月,免得弄脏手。
席间最为得意的人就是柳悦颜,元和帝突然召陌桑觐见,本来已经分寸大乱,想不到不只是轩辕彻为她出头,连他国皇子都为她出头,当众出言羞辱陌桑,面上竟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得意。
同在殿内的颜惑看到陌桑一吭声,魅惑的眼眸转了转,倾倒众生一笑道:“容华郡主,你就不为自己解释两句,或者摘下面纱比一比,最少也要还钊皇子一个礼尚往来嘛。”
提到礼尚往来的事情,殿上不少年轻公子、小姐们不由会心地一笑。
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始作捅者是谁,只是没有点破,柳悦颜感觉到众人的异样,面上闪过一丝阴晦,同时也有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