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第一处祭坛之上。

石青凡面色严峻，嘴中快速的吐出了一个个古老的字眼：“苍天不知，轮回不止，再生在世，何处为伧，九分不鸣……”

“苍天不知，轮回不止，再生为世……”

坐在石青凡对面的于清彤，则是跟着他一起，念着这些古老字眼。

随着这些古字念出的时候，在石青凡的额头上，于清彤的雪白脖颈上，都亮起了一个漩涡般的漆黑符号，看起来甚是诡异。

“大道不止，永生无限。”

石青凡重重吐出了口气。

“达到不止，永生无……限！”

于清彤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这最后一个字念出，她体内的武祖之力，也迅速抽空。

“呼！完成了！这咒语好厉害！师兄，你是不是可以证帝了？”

于清彤面带惊喜，脸颊微红，显然能够帮到石青凡，她非常的开心。

但是她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从她的脚底下，生出了一朵朵的莲花，以着惊人的速度，向上蔓延着。

“师兄，这是——”

于清彤微微一愣，这一次她还没说完，一双凤瞳，缩成了针状。

砰！

一张宽厚的大手，突然袭来，拍在了她的小腹上，从手掌心中喷出了一股恐怖的力量，震入她的体内，将她浑身的经脉、筋骨、内脏瞬间震碎。

于清彤的嘴角，立刻溢出了一道鲜血。

“师……师兄……你……”

于清彤美眸瞪的大大的，这一刻，她竟是忘记了那尖锐的痛苦。

因为，这个手掌的主人，是石青凡。

“对不起。”石青凡眼中露出了抹不忍，叹了口气，道：“承载帝命的条件，就是杀了你。”

“杀了……我？你为了承载帝命……把我杀了？”

于清彤仍旧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这是她的师兄啊。

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呵护她，疼爱她。

他们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现在石青凡居然真的动手杀了她？

“不必难过，前世转生的时候，我早就料到，我修炼的无心太上功，最大的一关，就是在情字一道，灭了情，我才能功法大成，立地成帝，证道成神。”石青凡脸色平静下来，道：“你这具身体，也是我帮你转生而成，我现在动用了功法，会让你再次转生。”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于清彤嘴角扯出了苦涩。

“你已经知道了？”

石青凡脸上露出了抹错愕。

“是啊……前世你杀了我，虽然成帝，但功法未成，所以让我转世……我一直都不信，一直不敢相信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可真没想到，那一些……都是真的……”

于清彤的眼眸，缓缓垂下，气息开始消散。

“是我对不起你。”石青凡见到这一幕，眉宇间露出了抹痛楚之色，道：“不过你放心，你还会转世的，等你转世，我已证道，天下一切，我必然让你享尽所有。”

“享尽……所有？抱歉了……师兄……我虽然很爱玩……很爱买东西……很爱到处炫耀……但是这次我做不到了……你杀我一次，我不相信……在帝榜第二关，你杀了我几百次，我也不信……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再见了师兄……祝你……证道……成神……”

于清彤美眸中流下了两道清泪。

她好傻，真的好傻。

随即，她眼泪止住，失去焦距，她的身体，缓缓裂开，脚底下蔓延起来的炼化，迅速枯萎，过了半响，只剩一堆黄沙，尸骨都已不存。

石青凡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无数道的回忆，不知为何，纵然他修炼了无心太上功，也无法阻拦，汹涌上来。

他伸出颤抖的手，往前一碰，指尖上传来了沙子的触感。

“清……清彤？”

他问着，无人回答，只有一堆沙。

这一次……

她消散了……

是真的，消散了，彻底的，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