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张雪艳显然是不大赞同我的主张的,她不懂慈母多败儿的道理。
儿子在旁边,一直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们对话,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感想。但无论如何,有一条他是十分清楚的,我带他过来,不是享福来了,而是让他更好,更独立的成长。
用过早餐后,我们一起下楼,看着张雪艳和儿子坐上公交车以后,我才驱车去往公司。公司厂区停车的地方,停着几辆等候出发的车辆,人员都已经归位了,全部是公司里经理以上职务的人员,同我一道去参加赵总追悼会的。二姐从一辆车里走出来,坐到了我的副驾驶。
在给车头披上一条白布后,我领头出发了。
岳父蒋总死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隆重过,一个对手却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真是斗不过赵总呢。我想起了一个关于复仇的经典冷笑话。报仇的的最好方式就是比谁活的更长。活到最后的人就是绝对的胜利者。因为相对于死人,活着已经是遥不可及的莫大奢侈了。
我们赶到天翼鞋业时,从进入的大门开始,就是一片魂幡似的惨白,哀乐阵阵,引发着人的哀思之情。曾副总他们已经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会和后,大家分发黑色臂章,并在司仪官的安排下,一道前往殡仪馆迎接赵总的骨灰。当然这一天,记者们也闻风出动了。要不是他们被保安拦在一边,从下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得身不由己了。
我和罗茜打了个照面,她和小孩有单独的车,迎到赵总的骨灰后,她将抱着赵总的骨灰,小孩则抱着赵总的黑白照片,在轰隆的鞭炮声中返回天翼鞋业公司。 邻家雪姨15
一切安排如序,我作为子侄,和罗茜以及小孩一起站在了家属的行列,向来吊念的人致谢。在那种悲伤的氛围和格调之中,我竟然愈发难过,以致留下了眼泪。当然我不是哭赵总,而是想起了养父。他是怎么死的,我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他的追悼会是怎么举行的,我丝毫不知,更没有在那一天尽到一个儿子应有的最后的孝道。
追悼会完了以后,参加的人都被安排去吃饭了。我和罗茜一起到一间办公室休息。
罗茜说:“我看见你哭了,你是怎么哭出来的啊。”
我摇摇头,笑着说:“想起我爸来了。倒是你,眼睛都有红了。”
罗茜轻叹一声:“人非草木,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如今他死了,有是这样的场面,不免就伤心起来了。为他掉几颗眼泪也是应该的。”
我说:“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有葬礼呢。”
“我知道。”罗茜抬起头,目光专注而诚恳的看着我:“沈宁,往后我们母子就指望你帮衬了。”
我保证的说:“茜姐,你就放心吧。我会保护你和熙熙过平静生活的。”
“谢谢你。”罗茜真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