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第一分神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一股股至阴至邪的阴寒气息化为千丝万缕,从胸口渗入,一丝丝散入七经八脉。气息如刃,几乎将风云无忌由人而外割成碎片。
“这个人的真气居然凝练到这种地步!!!”第一分神彻底震惊了,以吸星大法之能,居然无法将之吸收转化。在这吸星大法功达第八层之后还是第一次。
“这人必是蚩尤!”
眼看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就要爆炸开来,对面更有太古第一传说,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在此,第一分神如何还敢停留,连蚩尤战甲也不敢去夺。几乎是在被那一击轰飞的同时,身子一滞,随后向着天空闪电般折射而去——在这片天地,一种奇异的力量阻止着所有人打开空间通道。
在匆匆飞临虚空的刹那,第一分神下意识的向后方扫过,只见沼泽地中央的黑色洞穴中,一道魅梧的人影出现在洞口的地方,直慢慢走了出来。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撞上这等亿载第一凶人!!”第一分神心中震撼不已,哪里还停留,向高空飞射而去,眼角所及,只见大光明王阳尊胸膛炸裂,项上一颗,人头飞出三尺之外,而出断开的颅腔与颈部,却有一根根白色的茧丝相连,在大光明王阳尊全身其他的窍孔之中,汨汨的白色茧丝喷洒而出,隐约在他体外结成一个蚕茧,并且这蚕茧在以及极快的速度加厚。
第一分神心中一凛,知这青袍人修练有极为特殊的法决,虽头断而身不灭,其诡异之处,不下于血海魔君的血魔体。
“这里没有一个易予之辈!”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第一分神破开一个黑色的空间通道。一头没入其中……
身后,那自洞穴中走出的人影远远地看着逃逸地两人,却并没有追杀的意思,虚空中并无杀气逸出。
“主,主人……”刑天跪伏在地,长发散乱。气息愈来愈微弱。一阵阵踏在沼泽地中,溅起水花的哗哗声传入脑后:“主人,你……?”
朦胧中,刑天感觉到那脚步声在身前停下,身子颤抖着。伏了下去:“主人。你并没有被困?”
一阵漫长的寂寞,在刑天的感觉中似乎过了亿亿个年头,终于那人开口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化不开地落寞:“你猜对了,我并没有被封印!……”
“啊!”刑天震惊了,在生命地最后时刻,一种莫名的在量促使他睁开了眼睑。极尽的想看清身前这人的样子,想看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我愿意,在数亿年前。我就可以离开了!”那人依旧落寞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时空中漂泊,一直在找寻着我的封印之地……,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地。亿载以来。我都是自愿独居此地,半步不出!”
终于。模糊而昏暗地视野清晰了不少。但依然模糊,透过眼中的世界。刑天看到了两偻垂下的苍白的头发。再想往上一点,却是已经无力了——体内的真气都已散光。失去了蚩尤战甲的庇护,刑天感觉到体内生气流失的速度以十倍地速度增加!
“主人……,那为什么这数亿年,你一直避而不出?为何不来引导我们这些流离的族人?”刑天心中困惑不已,但他已无力完整地说出这句完整的话,弥离之际,刑天忽然想起了一个天魔族各来嗤之以鼻地传说:
蚩尤并没有被封印,而是寻了一个地方自我流放!
“是的,你想的并没有错!”头顶熟悉的声音肯定了刑天地想法。
“这不可能!!……”刑天几乎不想信自已地耳朵,那声音如一个惊雷,在他本来脆弱的灵魂中炸开万道雷音,刑天怎么也不相信,记忆中那神一般地人,居然会亲口说出这样地话。
“我说过的,你不该来,太古,一次洗劫便够了,再也承受不起再一次大地洗劫了……”顿了顿,刑天感应中,那人似乎是指着坠落在泥泞中地蚩尤战甲,说道:“这件不详之物,当初,本座因为他而入了魔道,也因为它而造下无边杀孽……,你跟你们说过,这件战甲你们绝对不可以碰,你为何还要违背呢?……唉!”
“我已经被族人所抛弃,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可能再戴上他地!”
“族人?……”刑天心中茫然若失:“我们天魔族绝对不会抛弃您啊!……”
但最后一丝思维清楚的告诉刑天,那人说的族人,显然并不是天魔族,数亿载的认知被打破,并且是被一生最为尊敬,宁愿为之付出生命的那人所打破,这种感觉比生命的毁灭,更令刑天难受,在内心之中,刑天拒绝承认这个可能的事实!
太古最为邪恶的传说,曾经最为强大的天下第一高手,居然还拥有许多族人!!这等消息若是传出去,足以震动整个天下!
当初只一人,便让整个天下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杀戮遍野,血流成河,若是一群,那……,没有人敢想像……
“主人,你是骗我的,你是骗刑天的,对吗?……你还会穿戴起蚩尤战甲,执起无上魔兵,率领我天魔族君临亿亿位面的,对吗?主人,是骗我的,对吗?”刑天七窍之中血水汨汨而出,嘴角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说道。
“唉,你们都应该是知道的,我虽为天魔族长,虽非天魔族人……”叹息一声,那人缓缓的伸出一手扣在了刑天的身上,有手掌搭上的那刻,刑天的身体轰然崩裂,化为一滩血水坠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该是我记忆中的主人啊!”
这是刑天脑后中最后划过的念头……
天地阴暗变化,在刑天化成的尸水前,一名面容憔悴的老者站立在沼泽地中,若是刑天双目未失明,看到这老者的样貌。必会大惊失色——这绝对不是蚩尤。……至少,和他记忆中地蚩尤不一样。。
君临天下,无人可挡地无上天魔,蚩尤虽不年轻,却也绝不可能衰老至斯。从外貌上看,这个头发苍白。披垂至肩。身上穿着一件简陋外衣,气息弱的就像一个普通人的老者,绝对与魔威震慑天下,以残忍而冷酷著称的蚩尤无法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冷酷无情。至恶至邪的天下第一高手。变成如今这般垂垂老矣,似手无缚鸡之力呢?!!!
阴暗的沼泽地上,蚩尤头盔与肩甲静静地躺在泥泞里,似乎是感受到这老者地目光,黑红色的蚩尤战甲不断的闪烁变幻,一根根肩剌发红发热,如同一根根烧红的烙铁一般。从铠甲下。冒出浓浓的黑烟。
戾!
一声剌耳地锐啸从躺在泥泞中地战甲上发出,两件战甲部件
的颤抖着。发出一阵阵锐利的金铁之声,似是极为到昔日地主人。
衰老至极地老者静静的站在泥泞之中。苍老的双眸盯着泥泞中地蚩尤战甲,目中黑白变幻。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一会儿邪气大盛。苍老地身躯一挺,浑身散发出威霸天下的气势。一会儿又露出极为痛苦而后悔的神色。双手颤抖不已,似其上沾染无数鲜血。
“唉,你不该来地……”良久,老者仰首向天。眼睑闭合,激动的情绪复归于平静。
一声长长地叹息。令泥泞中的蚩尤战甲瞬间平静下来,但那战甲上黑红变幻地色泽。反而愈发的剧烈了。似乎表达着蚩尤战甲器灵地极度不解。
老者转首向西,遥望着魔域地方向。喃然道:“因为你,我再也无法回到我的族人中去了!因为你,亿亿载,我在痛苦之中度过!……你不该来的!”
“你变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这荒芜寂静的天地间,传出一个尖利地声音,这声音时而剌耳,时而沙哑,时而阴恻恻,如鬼音魔啸,激荡于这片阴暗的沼泽地间。
对于这突然出现地声音,老者似乎毫不意外,若惆怅的叹息一声,老者负手而立,喃然道:“刑天已经被你利用完了,现在,你还要利用我么?……你本可以救他,却放任他死亡。我封印自已地气息,让你无法感应到我,你便利用我天魔心法地特性,让垂死的刑天来为你引路,唉,一念之刹,致使老夫如今臭名昭著,有家无归,空流此地!”
篷!——
蚩尤战甲突然凌空悬起,战甲之中,一道道至阴至邪地灰色气柱破甲而出,直冲天际。
轰隆!——一声惊雷,天地骤暗,天空道道灼烈闪电划空而过,但听得蚩尤战甲嗡然剧鸣,在那老者对面,一个头生双角,身高数丈的漆黑魔影站立在沼泽地中……
“蚩尤,让我们合二为一!”魔影甫一出现,便大叫道,洪亮的声音中带着邪异的诱惑之力。
“不可能!”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半点转寰之力!
“为什么?你不是希望名扬天下,为亿亿人所景仰吗?你不是希望远离那块囚笼之地吗?你不是希望无人可比抵的强大武力吗?这一切,我都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拒绝呢?”
蚩尤蓦然转过头,冷冷的盯着站立在蚩尤战甲之后的庞大魔影:“事隔如此久的年代,你莫非还以为我是当初那足不出户,一心一意只守着你那残尸的少年吗?莫非,你还以为本座一如当年那般容易被你诱惑吗?”
“哼,只不过死了点人,你用得着在这里蜗居如此长时间吗?人又如何?魔又如何?你当初杀的人很多,杀的魔也不少啊!只要你我合二为一,主神不出,谁能与我们为敌?这诸天四圣兽,虽然强大,却并非无懈可击。至尊借用圣兽之力,虽然无匹,但一旦对你用上。圣兽之力便自动消去!哼,这四大圣兽虽然于混沌之时便存在,当却没有自主意识,一心只知道保护这片天地。以及太古人类。我虽为魔,你却是纯正的人类。人魔合一。圣兽也无法耐何我等,放眼天地,哪个是我们的对手?”魔影冷冷道:“亿载蜗居,我看你的雄心壮志都被消弥殆尽。看看你如今地样子,整个一垂垂老矣的蝼蚁,或许。你需要我来提醒你。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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