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可曾听说过噬魂之事?这噬魂、是不是我正教的一种厉害功法?”
——昨天与那蛇妖相搏,可谓九死一生;虽离现在差不多只有一日的功夫,但那时种种的情景,已不知在少年的脑海中回放过多少遍。那个突然发狂的人面蛇身妖怪,在喊出那“噬魂”二字之时,原本狰狞的面容,一瞬间竟变得那般的惊恐。这一幅离奇鲜明的场景,就如同刚刚发生一般;那刺耳的惊呼声,就似还在耳边震荡回响。。
“瞧那蛇妖如此恐惧的神情,恐怕他口中这噬魂之术,便是我正教之中一种极厉害的功法?又或者,说不定这噬魂,正是俺这炼神化虚之法的别名!”
这是醒言百般思忖之后,得出的一个较为合理的结论。现在来找陈子平闲聊,正是要印证一下。
谁知,待他这句语调平和的问话话音刚落,却见眼前这位神色端和的青年门人,已是遽然变色,惊声问道:
“你方才说的、是噬魂?!”
“是啊。怎么了?”
“此事你是从何处听来?”
“也是昨日无意中听来的。这噬魂倒底是何物?听起来倒怪怕人的。难道不是我正教中的道法?”
醒言也颇是机灵,现在见眼前这陈子平反应如此剧烈,心说最好还是先含混一下,听听再说。
“何止不是我正教道法!”
却听这位知交愤愤说道:
“这噬魂,正是那邪门左道中,第一恶毒之术!”
“哦?!”
“道兄有所不知,这个噬魂之术,却是那些邪魔外道之人最为推崇的法咒。若能施展此术,便能吸化旁人精血,以来增强施术之人的法力——若只这样,倒也罢了,还算不上是最阴邪的法术。毕竟,这世上还有一些邪术,也能吸人精血,但只要受害之人奋力逃离,还能留得一条性命;修养一些时日,这些损伤的精气血脉,还能弥补回来。而这噬魂之术尤其邪恶之处,便在于若将它施展在修道之人身上,不仅能吸其精血,更能将修道之人苦苦修持的道气元神,一并吸噬殆尽,并且不死不休!”
“呀!这般邪毒!”
这位少年堂主,越听越是心惊。
“是啊!多年道行,毁于一旦——这对我等正教修道之人来说,是何等的险恶!吸精炼魂,这噬魂之名,也正是从此处得来。”
“而那噬魂之人,通过此法,便可凭添多年的道行。这等不劳而获之邪途,也只有那邪魔之人才会走得!”
现在,这位素来沉静寡言的陈子平,经醒言这“噬魂”二字一撩拨,立时便打开了话闸,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一番陈说下来,滔滔不绝。说到那激愤之处,语气激烈,端的是慷慨激昂!
“既然这噬魂之术如此厉害,那岂不是我正教中人的心腹大患?”
“那是自然!只不过幸好天佑正道,据说这噬魂之法,修炼起来非常麻烦,一般也就流于传说之中,几乎无人真正看见施展过。”
“呀!幸好幸好!”
受得陈子平感染,醒言也长吁了一口气。只不过,略定了定神,心中却忍不住想道:
“无人看见施展过,这话倒有些尴尬……如果真有人看见,差不多也便罹难了?”
正琢磨着,却听那陈子平继续说道:
“据说那噬魂施展之时,阴风恻恻,不时有黑气冒出,端的是恐怖怕人……”
只是,陈子平之后的这些话儿,醒言却再也没心思听下去。
虽然,表面仍在那里时相应和,花插着搭着话茬,但在他那内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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