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我希望能把上飞目前的情况向您做个汇报。并不是我不配合jw的工作,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实在是非常关键,我希望部里能够慎重一下。”
苟观不等莫文祥部长说话,抢起话头接着说道:“我们上飞刚刚通过了技术普查小组的审议,是国内目前最有实力的商用飞机生产商。而美国麦道公司总裁道格拉斯先生昨天抵达了魔都,明确表示了想要扩大与中国合作的意向。在这个时候,我并不是为我个人考虑,而是要本着对国家负责的态度,至少要坚持到敲定与麦道的合作之后再说吧?如果我走了,上飞的新任经理还需要再有两三个月的熟悉期,对与麦道的合作是非常不利的!”
“这个问题,我们航工部与魔都市府已经沟通研究过了。”
电话里,莫文祥的声音不紧不慢:“上飞取得的成绩,我们部里是值得肯定的,说明集中力量重点攻关的模式是正确的。不过上飞毕竟是魔都的市属企业,之前何部长作出的一些决定,对部里来说并不那么合适。要想让上飞能够承担起中国商用飞机制造的责任来,魔都市属企业的舞台就太小了。”
“部里的意见呢,是在上飞的基础上,有魔都市府、航工部,西飞和新科集团共同出资,成立一家新的企业。名字呢,就叫做中国商用飞机公司,这个建议已经获得了魔都市府、西飞和新科集团的共同支持,商飞作为中国国内的商用飞机制造绝对主力,麦道是不会拒绝与其进行合作的。”
“商飞?”
苟观脑海里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猛然间将一切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上飞能够被何副部长青眼有加,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有利于他的控制。上飞虽然是飞机制造企业,但它并不完全归属于航工部的管辖,而是魔都的市属企业。
上飞本身需要航工部的支持,但它却属于魔都资产。这样的设置让它能够摆脱航天口在航工部中的影响,而何文治作为航空口商用飞机的招牌,更方便他在上飞的问题上发表意见,打造一个相对独立的王国。
任何对这个独立王国的挑战,在何文治看来都是不可接受的。常畅的结果早在他将手伸入民航客机领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因为一旦航工部系统内上飞对商用飞机发言权垄断局面打破,那也就意味着何副部长的垄断发言权被打破,意味着航工部内部将发生一场剧烈的地震。
今年年初,航工部内部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何文治的影响力极大扩张,隐隐竟然有能够和莫文祥分庭抗礼之势。在这样的背景下,何文治的目光自然瞄准了“僭越”的西飞,要给胆敢挑战上飞“霸权”进入民航飞机领域的西飞一个深刻的教训。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
现在留在苟观脑海里的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何文治的权力在航工部内突然“崛起”,就是让他这一系疯狂起来的第一步。
给何文治制造了一个“我很强大”的假象,然后撺掇他去碰了西飞。西飞本身力量确实有限,然而何文治和苟观利欲熏心,却觉得自己强大的能够挑战另一个对手了。
新科集团。
新科在航空领域的动作确实一直不太顺利,最大的战绩不过是将中航技拆分了一个中航科而已。至于后来何文治出手黑了西飞和新科的合资,导致国内各大航空公司都拒绝采购运七200A,结果新科不也只能是自己成立一家航空公司,自己吃自己去了?
作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何文治也没有付出什么了不起的代价。
别看你新科集团在国际上有多么了不起,但在国内航空制造领域这一亩三分地,你是虎得卧着,是龙得盘着,端看我是不是赏你饭吃!
有着这样的认识,何文治便毫不顾忌的对西飞的商用飞机生产能力下手了。
何文治的目光局限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自然是看不到外面的广阔世界。他不认为海湾战争对中国有什么意义,同样不知道短短两年时间里,新科集团究竟取得了怎样的变化。
新科,或者说胡文海对魔都的影响力,在这两年时间里早就已经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新科集团出面,魔都绝不会吝啬于上飞现在手上这点可怜的盈利。组装MD82获得的利润,有新科晶圆厂一年向魔都市府上缴的利税更高吗?
何况胡文海在海湾战争中操纵石油期货大杀特杀之后,知道点内情的都清楚,这位现在的风头绝对属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级别的。撞到他的枪口上,何文治不会有好结果。
苟观虽然不知道这部分内情,但脑补也能猜到,肯定是新科集团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干脆将他的保护伞何文治给直接请回家吃自己去了。
航工部做不到的事情,魔都市府却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出面带走他的会是魔都jw的人。
不需要真的调查出他什么问题,只要拖过了上飞改组商飞这段时间。哪怕他能从jw的小黑屋里出来,对苟观来说他这辈子也毁了。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苟观痛心疾首:“新科集团不过是个私营企业,我们航工部是国家部委,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插手航空业了?部长,何副部长他、他也是为了系统内的利益……”
“系统内的利益?”说到这里,莫文祥忽然冷笑了起来:“系统内对何文治的做法早就已经非常不满了,看看铁道部吧,何文治已经挡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路了!”
说完这话,啪的一声,电话里只剩下了一阵忙音。
苟观红起眼睛来,万念俱灰的大吼道:“你们这是诬陷!是zhezhipohai!我不服!我不服!”
“不服?”
会议室的角落里忽然响起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你们用相同手段对常畅的时候,想没想过有人会不服?对龚国政、吕春秋施展鬼域伎俩的时候,想没想过会有人不服?相同的手段,到你们自己感同身受的时候,知道有多么痛苦了?”
苟观维持着最后的尊严,怒道:“你是谁?我再落魄,这里有你教训我的份?”
“听好了,从今往后一万年,你们都会记住我的名字!”角落里的人指着自己,说道:“我叫胡、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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