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的三十亿美元,只买半年的保期,这在五大保险公司看来和送钱又有什么区别?
这可是三十亿美元,五大保险公司联合起来,一年的利润也许只有这么些。保险公司本来就是风险行业,肯定是经过计算之后才作出的决定。这种专门的定制保险,实际上和石油期货市场上的多空对赌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石油期货对赌的是石油价格的涨落,而保险公司对赌的是金融投资的安全性而已。
从过往的历史经验来看,西方金融市场上的投资,安全性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拿到这笔钱不等保期结束,各家保险公司就已经做好了如何分配的方案。
既然一票专业的石油期货国际炒家都没想到,cia和华尔街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么这些保险业的精算师又怎么想的到,中国政府竟然会亲自下场,并且有“征用全国外汇”这种犯规的操作?
结果将尚且还在美国忍受范围内的石油期货风浪,因为中国官方下场,直接变成了超级台风。
这才逼着美国人不得不使出了盘外招,毫不讲理的将运输违禁品这样的大帽子扣到了新科船运的头上。
这一系列风云变幻的国际局势,看瞎了一票的国际观察家的氪金狗眼。吃瓜群众倒是兴高采烈、大呼过瘾,卧槽这一季的中东剧情真tm精彩!可在欧洲金融业从业者们看来,那就是哀鸿一片了。
“玛德,还有这种操作?”、“这样也行?”、“就是有这种操作!”、“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类似这样的对话,不知道在金融精英们的内心中重复上演了多少次。
可以想象,当他们在电视上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只可惜现在没有拍照手机,否则一定能极大丰富互联网的表情包数量……
从风险上来看,这本来就都是极小概率才会发生的事情。
若非是胡文海执意要求,苏黎世金融服务集团说不定就自己承接了这份保单。而在划分保险份额的时候,五家保险公司也争抢的各不相让,从没想过万一需要赔付自己能不能扛得下来。
结果就是最后五家各自承担20%,弄了个平分的协议出来。如果他们考虑过自己的承受能力,起码应该根据自身的资金情况,来承担保金分配比例。
可惜在他们看来,这笔生意的风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自然是要在保金分配上寸步不让了。
所以说别看如今五大保险公司愁眉苦脸,那是没见到他们分配利润的时候弹冠相庆的样子。
“既然如此,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全球保险的华格纳表情沉重,长叹一声:“如果中国方面要求全球保险偿付保额,那么我们只能申请破产。根据荷兰的法律,我们的资金清算之后,会优先对荷兰公民和企业进行偿还。中国人嘛,能拿到多少就看运气了。”
“是的,看来安盛也只能如此。”尼尔森垂头丧气,说道:“实际上我们公司的资金已经被法国财政部所监控,这是对法国社会冲击最小的方案。”
戴安和荣格相视一眼,却是满眼苦涩。苏黎世金融服务集团和瑞士再保险公司都是以国际业务为主,不像全球保险和诚保、安盛三家背后有强大的国家势力支持,这么做之后不过是金蝉脱壳,换个马甲而已。但瑞士却是以金融立国,但本身国家力量却不够强大。一旦用这种无赖招数,瑞士赖以为生的金融产业信用将受到致命打击。
真要走破产这条路,瑞士的两家保险公司恐怕是会真死到不能再死。不像有英法荷三国支持,其他三家删号重练还可以有大号带练。
就这一点来说,胡文海在联合承保团队里选择了两家瑞士保险公司,并且签约主体也是欧洲保险业的龙头老大苏黎世金融服务集团,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这个联合承保团队,实际上是有两种诉求的联盟,为胡文海寻找代理人有着天然的优势。
“各位,我觉得事情还没有到这么糟糕的局面。”戴安到了此时,不得不站了出来,揭开了谜底:“我已经与新科集团的总裁胡文海进行了沟通,实际上情况并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见已经吸引了四个人的注意力,戴安干脆和盘托出了答案:“胡文海先生也理解我们目前的情况,并不希望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他在原则上,同意了我提出的一个方案。保单的赔付不需要立刻执行,而是在未来五到十年里分期进行支付。如果资金暂时周转不开,也可以考虑债转股的操作。”
“咦,这个方案……”
英法荷三家保险公司的总裁眼前不由一亮,也是有些意动。能够分期付款的话,当然是比破产清盘要好得多。
何况还可以支持债转股,新科集团如果成为五大保险公司的股东,难道还能眼看着把自家产业给逼死了不成?这样一来转圜的余地立刻就大了起来。
“不过胡文海先生也提出了他的要求。这个方案新科集团利益是受到一定损害的,所以他希望保留随时对五家保险公司立刻收取赔款的权力。当然,如果我们能够满足新科集团一些小小的要求,胡文海先生保证不会随意动用这个权力。”
“嗯,实际上,胡文海先生现在就有一个麻烦需要我们的帮助。”
“什么麻烦?”尼尔森忐忑的问道。
“大家应该知道,美国的波音公司正在收购世界第三的民航客机制造商麦道公司。”
“胡文海先生希望我们能够说服欧洲各国,针对波音公司收购麦道之后可能的垄断市场地位,宣布对麦道公司进行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