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庆心里也是无奈,但无奈归无奈,以他丰富的给人做思想工作的经验,还不至于被陈耕这么一句话给怼的无话可说。摇摇头,沈大庆正色道:“老弟,话不能这么说,润华实业发展现在,我承认你个人的本事在这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你敢不承认,润华实业之所以会有今天,主要还是乘了改革开放的东风?不是拜国家的好政策所赐?否则为什么早没冒出来个润华实业,晚没冒出个润华实业,偏偏在这个时候你们润华实业出来了?”
不得不承认,沈大庆的这番话的确是有些道理,润华实业能发展起来,能有今天,陈耕的个人能力确实在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谁也不能否认的是,如果没有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没有国家的默许,绝对没有润华实业的今天。
沈大庆这人多奸诈啊,一看到陈耕的表情变化,他知道这事儿有门了,立刻再接再励:“话说回来,老弟,你说润华实业是小妾生的庶子,这话你说的亏心不亏心?看看那些字头的央企、那些字头的央企的老总们,哪一个不是对你们润华实业羡慕的两个眼珠子发蓝?
央企啊,字头啊,听着多风光!
可风光归风光,这些字头的老总们有你的收入高么?你身拔下来跟汗毛都他们的腰还粗!今天这里没外人,咱们把话摊开了说,那些字头的老总的年收入有多少?算是能捞的,一年下来能捞个百八十万的算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吧?可老弟你呢,一年下来轻轻松松、干干净净的二三十个亿!
信不信,只要老弟你说一声,全国无数的字头国企老总都会跟你换!更别说你们润华实业的灵活性了,这么大的一个企业集团,你陈耕一个人说了算,说白了润华实业是你一个人的,可那些国企老总呢?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话也能放在他们身……”
如果是一般人,说不定还真被沈大庆这话给糊弄住了,但陈耕是谁?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些国企敢欠了银行的钱不还,但我们润华实业敢不?你说我们敢不?”
“……”
沈大庆被陈耕这话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若干年后那句“我凭本事借来的钱,凭什么要还?”放在国企身真是再恰当不过了:我凭本事从银行借来的钱,凭什么要还?!要钱没有,你们银行爱咋咋地吧。
面对直接耍无赖的国企老总们,银行也只能无奈的认怂,完了接着借钱给他们——敢不借?敢不借,国企老总们敢带着几千几万号工人到地方政府食堂吃饭去,问你地方政府怕不怕?当地银行怕不怕?
沈大庆不说话,陈耕可没打算放过他:“别说央企,魔都市属国企、京城市属国企的老总敢跟央部委的首长拍桌子,你觉得是我有这个本事,还是我们润华实业有这个本事?信不信,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在润华实业的身、等着润华实业借钱不还呢,只要润华实业敢借钱不还,立刻有人叫嚣着债转股你信不信?”
沈大庆再次无语,这不是废话么,这可是全国盈利情况最好的润华实业的股份,但凡有一点可能,谁不希望持有润华实业的股份?持有了润华实业的股份,等于抱住了一颗摇钱树啊知不知道?
陈耕叹了口气:“所以啊,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我也不卖关子了,润华实业可以帮这个忙,但前提是银监会必须允许我们的机动车金融服务公司成立……”
在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陈耕心里已经明白了,不管自己乐不乐意,润华实业已经被卷入了战场,不是自己想不卷进去可以不卷进去的,既然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个份,那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认了吧!
不过郁闷归郁闷,陈耕其实也明白,对润华实业而言,严格来说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坏事,某种程度来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卷入这件事,最重要的是,既然润华实业有了别人无可取代的价值,那什么也别说了,趁着这件事给自己捞点儿好处才是正事。
“换一个不成么?”沈大庆皱着眉头,一脸苦逼的道:“国家根本没有这一块的法律规定……”
“这样啊,”陈耕皱着眉头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不管你们用什么理由,只要你们允许润华实业成立一家从事抵押金融贷款业务的机构——我说的是贷款业务,不是存贷款业务——我同意了,这总不难吧?”
沈大庆的一张脸皱的更厉害了:一家从事抵押金融贷款服务的机构,这跟直接允许你们从事机动车消费金融贷款业务有什么区别?
别说,还真的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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