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陈耕还在忍不住琢磨,这次的事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魔都那边到底是拿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才会让华东军区做出这样的决定?
只是任凭陈耕怎么想,他想不出来华东军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个事实也间接的证明了陈耕的确不是个搞政治的材料。
可看着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的陈耕,袁佳有些看不过眼了:“我是说你是怎么回事呢?自打回来就愁眉苦脸的,谁欠你钱了?”
“可不是有人欠我钱了么……”左右没事,陈耕简单的把这次的事情和自己老妈说了一遍。
听陈耕说完,袁佳也是咂舌不已:“这都是叫什么事啊,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
“谁说不是呢?”陈耕苦笑道。
“估计上面又在折腾什么东西,这些事情咱们不懂,也懒得去费那个心思,”袁佳摇摇头,忽然忸怩起来:“儿子,我和你说个事。”
“妈,有什么事您说就是了,”陈耕没多想,随口道:“是不是又有人找到您,想要让您找几辆车当婚车了?成,您说个时间,我来安排。”
自打大家知道润华实业整天和汽车打交道之后,袁佳的日常生活就多了一件事:总有平日里根本就不认识、但总能通过七扭八拐的关系找上门来的人,希望袁佳能帮忙,找陈耕借一下车用,这其中又以用作婚车的居多。
虽然每次袁佳都说是“最后一次了,那是xxx的小姨子家的表弟的xxx,说起来都认识,我也不好意思……”云云。但在多次“最后一次”之后,陈耕也已经习惯了。
“你这熊孩子,你妈我找你说事就是为了找你借车么?”袁佳脸一红。抬手作势欲打,却是没好意思。顿了顿,道:“不是这个,是……嗯,第二罐头厂的杨阿姨你还有没有印象?”
“第二罐头厂的杨阿姨?”陈耕点点头,这个杨阿姨他当然有印象:“就是那个在您10岁出头的时候搬到姥姥家旁边、后来嫁给鲁叔叔的那个,是吧?我记得我大学之前她经常来找您玩,怎么?”
“你记得就好,”袁佳松了一口气。略一迟疑,道:“你们公司现在不是在弄什么养猪场么,现在还招不招人?”
陈耕的反应多快啊,袁佳这话露了个头,他立刻反应了过来,皱眉道:“杨阿姨想要过来?她在罐头厂不是做得好好的么?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还是个小领导,是……是……”
“是他们厂部办公室的副主任,”袁佳把话接了过去,道:“我琢磨着,你们的养猪场现在不是正招人么。正缺一个能够让你放心的人帮你守着,你杨阿姨的性子你是了解的,很认真很细心的一个人。难得的是人很善良,干活从来都不偷奸耍滑,你觉得让你杨阿姨担任你们养猪场的场长怎么样?”
“杨阿姨的性格我知道,怎么说呢……”陈耕想了想,那个在自己小时候经常来自己家、而且经常给自己罐头吃的女子的形象浮现在陈耕的脑海,对袁佳说道:“这个养猪场其实不需要这个场长有多强的能力,他只需要能够监督着下面的人按照农科院和畜牧所给出的每天工作的进程表严格执行就行了,比如每年早晨8点开始喂猪,每头猪需要喂食多少。比如什么时候清理猪圈,什么时候给猪打针……不需要他能力多强。求的就是一个心细。”
“你这么说,我更觉得你杨阿姨适合这个位子了。”听陈耕说完,袁佳一拍大腿:“你袁阿姨之前做的就是办公室的工作,办公室的工作你还不清楚么,别的没什么要求,就是不能出岔子,必须得心思、耐心。”
“您老人家难得开一次口,我还能不同意?”陈耕笑嘻嘻的道,毕竟是自己老娘给推荐的人,而且陈耕对这位杨阿姨也很了解,老实说,陈耕也觉得杨阿姨做这个养猪场的场长完全没问题,只是以往转弯抹角的求老娘的人也不少,陈耕还从来没见自己老娘这么卖力的替别人说项过,心里不免有点好奇,问道:“不过杨阿姨现在的工作不是做的好好地么,怎么忽然就不干了?”
“还能是为什么,他们厂不景气了呗,”说起这个,袁佳忍不住叹了口气:“自打去年下半年开始,他们厂的开工情况就是有一天每一天的,到了年底的时候干脆就直接停工了,年底里其他单位又是奖金又是米面肉蛋的,你杨阿姨他们单位除了工资,就一人发了2斤苹果,你说这算什么事啊?”
过年的时候一人就发2斤苹果?陈耕听的直咧嘴:这确实是惨了点。
不过陈耕还是有点好奇,这个时代,就算是工厂里的处境在艰难,也很少有愿意从厂子里出来的,哪怕自己只能领基本工资,也看不起大街上摆摊的,大家宁愿等着、靠着,也不愿意自己出来做点什么,人们的想法很“朴素”:咱们单位是国企啊,咱们是工人啊,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力,国家怎么能看着咱们没有工作呢?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国家肯定要给咱们想办法的,说不定现在正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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