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川身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都,司宅里的仆从警卫人心攒动,各怀鬼胎,不少人趁着混乱要在司宅捞一笔逃走,毕竟家主犯的可是叛国罪,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他们这些下人头上,现在可是末世,杀人就跟杀蚂蚁似的,还是早走为妙。
得知司静川身故的消息,司夫人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彷佛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司夫人更加搂紧了怀里的司羽,她能忍受司静川左一个情人又一个情人地弄回家里,就是为了小羽。可这会儿,他是倒是轻轻巧巧地走了,小羽怎么办。他早该死了,但不是在惹下了天大的祸事后再死。小羽的前程,被他父亲亲手给毁了。
“金婶,元首的判决书下来没,司宅能保住吗?”司夫人抚了抚怀里司羽的头发,没有司宅,她们这些老弱妇孺,能活多久呢?
“这个……您得往好里想,不能往怀里想啊,”金婶犹豫了一下,“您里想想,现在又不是古代,还兴株连九族的、遗祸家人的。”
“妈妈,我会变得比爸爸强,我保护你,”十岁的司羽仰着头看着司夫人,握起小拳头下决心道,一点也没有司静川嫌弃的懦弱。
“乖孩子,”司夫人用下巴蹭了蹭司羽的发漩,悲哀而苦痛,他的孩子那么乖,为什么得不到亲身父亲的喜欢,如今还要被自己的亲身父亲连累。
此时的云宅方圆百米不见人烟,但凡是有点眼力见的普通市民都远远地躲出去了,生怕殃及他们这群池鱼。
杨雷带着五百守备军冲进了司宅,把守了各大出口,只准进,不准出。那些怀揣司宅财物的夺路奔逃的人一个都没能出去。
“只准搜文书,只准探密道,不准取钱财,不准骚扰妇孺,听明白没?”杨雷给站在庭院里的守备军训着话。
“听明白了!”守备军中气十足地回答道。
司宅里面热火朝天地忙乱起来,司宅外面却是安静得很。
司宅门口孤零零停着一辆颜色厚重的角马马车,当先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是正是帝国元首——云乔。
云乔跳下来后,朝马车车门处伸出了手,不一会,一只白皙莹润的手从马车内伸出,搭在云乔的手上,却是在云宅幽禁数月的司瑶。
司瑶数月不见阳光的脸色很是苍白,毫无血色,扶着云乔的手走下马车时,虚弱地晃了晃身子,愈发显得腰若无骨、身似柳。
云乔扶住司瑶摇晃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司瑶看了眼司宅门前镇宅的一对石狮,又看了眼云乔还扶着自己的手,想到似乎很久以前他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她的答案从来就没有变过,她说:“我不恨,不怨。”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石磊,就是天下佣兵协会的会长,他会帮你解决,” 云乔说罢便登上了马车,将司瑶送到这里,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云乔!”司瑶禁不住喊出了声。
云乔推开车门,平静地看着她。
“我还能去看木木吗?”这是司瑶刚生产完问过的问题。
“随时都可以。”这是云乔曾经的回答。
听到肯定的回答,司瑶提起裙子,跨过司宅高高的门槛,又忍不住退了几步,站在高大的石狮后面,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夫人,司瑶小姐要怎么安排?”
“安排?家里还有我安排的余地吗?”司夫人怨毒地看着楼下来来回回的守备军,“她妈是个贱人,她也是个贱人。”
“哎呦小姐,你也别怪金婶的话不中听,司宅现在明摆着要变成元首的外宅了,司瑶小姐这个外室可不就是司宅的主人。”
“这些年我忍啊忍,忍着他左一个情人右一个情人往家带,就是为了小羽,可他现在都死了,我还要忍他的女儿不成。”
“我看小少爷的前程还得靠着司瑶小姐,司瑶小姐毕竟是回天小太子的亲身母亲,都忍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司夫人抚着司羽头顶的发旋,幽幽道:“是啊,都忍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司羽安安静静地呆在司夫人的怀里,他并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事。是父亲死了吗,死了就不会训斥他了,真好。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云乔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集市,突然有种落寞的感觉,直到马车回到了云宅,那股感觉才悄无声息地退去。
“爸爸在干什么呢?”
“老爷子去农科院了,据说那边发现了一种对人无毒的淀粉类作物。”
“哥哥呢?”
“上将在边城西市,那里的外籍人员集体暴动,成立了一个什么自救协会。”
“好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是的,元首。”
云乔站在云宅的中枢要道上,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事,司瑶的事解决了,那还有什么事呢?
今天太阳很好,比往日的最高温度还高几度,易阳把被子都抱到了阳台上晾晒,自己坐在客厅里弹吉他,有一声没一声的,显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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