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死的时候,一生会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放映,原来真是这样。
云乔双眼无神地望着被树冠遮挡的密不透风的幽暗天空,手无意识地攒着松软的枯叶,就好像还在家里松软的床上,等着哥哥来叫自己起床。
生前无数的片段在脑海回放,最后定格的是父亲撞破倪松对自己的侵犯时,那震惊的眼神、脑溢血发作轰然倒塌的身影。
“乔乔,你头怎么那么烫,不是跟你说了开空调要盖被子,来,先吃个药。”
这是…哥哥的声音,原来我真的死了,那爸爸呢?
“乔乔,来,张下嘴,对,咽下去。”
什么东西进了喉咙,是孟婆汤吗?不,我不能喝。
“咳咳…咳,”云乔睁开眼,我还要看一眼爸爸,对不起爸爸,我不配做您的孩子。
“乖乖吃药,今天我出差,可没人伺候你,我去跟叔叔说声你病了,要不然你准挨拐杖抽。”
哥好奇怪的样子,云乔抓住冯毅的裤子,用尽力气,十多年末世行走的经历赋予了他强大的自制力和敏锐的洞察力。
天板的莲吊灯,墙壁的青竹浮雕,宽敞的阳台,枯死的两盆草,这是我的卧室,我在午夜梦回里无数次看到的卧室。
目光转向抓着的这个人,藏蓝西装,往上,不薄不厚的唇快速张合,挺直的鼻,深邃的眼流露出关心和焦急,再往上,是如同精心修饰过般的剑眉。有一点奇怪,没有那条从唇边直到右耳的疤痕,左边的眉毛也在,没有燎秃。
“这样好了,我让李婶上来照顾你,别有意见,谁让你不当心自己,好了,我出差去了,你乖乖的,我把空调关了啊,别把被子踢了,热也忍着。”
云乔观察周围的时候也没漏听冯毅的话,见冯毅要走,更加用力地拽着他的裤子,沙哑着嗓子说:“你照顾我,不要李婶,我难受。”
云乔发烧的时候嫩白的小脸变得粉扑扑的,睁大的眼睛雾蒙蒙的,卷翘的睫毛上也沾了点水珠,不复平日的严肃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冯毅本就不想丢下生病的云乔,李婶粗心大意的哪能照顾好他,听到云乔说他难受就更不想走了,可他要是因为照顾云乔推迟行程,叔叔又该教训乔乔娇生惯养没个男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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