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起身背手而行,踏着漫天飞远去。
白筱悠傻眼了,这些人就这么全走光了,留她一个人收拾这弄得乱七八糟的茶具棋盘!擦!欲哭无泪,白筱悠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以后出了露水殿一定要带着香菱一起,一个人真是太悲催了!
认命的开始收拾起桌上的残局,刚收拾到一半,就看见虫子晃晃悠悠的飞到了白筱悠的头顶,两只前肢抱在一起,从上而下俯视她。
“喂,你不知道有一种人叫宫女吗?你出去喊个人进来收拾不就可以了?”
白筱悠一愣,停下来:“对哦!”真是,她怎么突然忘了这是皇宫呢?到处都有大把的宫女太监可以使唤。那她还收拾什么啊,直接出去找个宫女太监进来拾掇就行了。
想完,白筱悠就把手里的棋子一丢,转身就走了。虫子无奈的摇摇头,跟上白筱悠,一头飞进了她袖子里窝着继续睡觉,刚才躲在头发里面真的太难受了。
走到御园外,刚好碰到一个太监路过,白筱悠就叫住了他,让他到里面收拾了水榭里的东西。吩咐完后,她才一身轻松地直接回了露水殿。
“那个熙嫔有问题,你小心!”回到露水殿,虫子难得严肃的说了一句。
“熙嫔啊,我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但是我也没惹她吧?”
虫子想了想:“不知道,她爹是大学士,官位比你父亲高,要整你也很容易。小心一点好。”
白筱悠点头道:“哦。以后看到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绕道走!”
另一头,一路从御园出来的熙嫔,一路拼命忍耐着自己情绪,一直等到回到自己的宫里,摈退了所有近侍,一身的怒气才流泻出来。
“啊……!”熙嫔闷头抓着自己的头发,灵秀精美的脸上此刻尽是不甘怒火,一声不甘怨恨的叫喊出口,眼中就已经氤氲起雾,而后又有两行清泪流下。似是还不够泄气,素手一拂就将桌上摊开的书籍,没绣完的刺绣,茶盏果盘等,都被尽数推倒在地上,啥时书券翩飞,杯盘坠地脆响,凌乱了一地。
泪眼朦胧的看着散乱了一地的东西,熙嫔渐渐滑落在地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忙一边哭着,一边又从被扔的杂乱的东西里面找出一快还没绣完的锦帕,贪看了一眼才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三年了,她在这一点都不喜欢的深宫,已经三年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无尽的煎熬。那年她天真烂漫,真以为一句话就是天长地久,到头来,不过是红颜他嫁,孤守晨昏。
他说他想要天下,需要她进宫,所以她挥别了纯真毅然进宫,在这深宫与一群女人争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无怨无悔的等了他三年。当初,他说过,若有一日他主天下,定会换她一世情深,不离不弃。
可是到如今,他居然是连一眼都不愿看她了么?难道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骗她的吗?那她宁愿从未进宫也从未爱过他,若随了父母之命,只做个富家贤妻,她又怎会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
为什么!
就为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白筱悠?就为了一个品级地下的小小的贵人?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白筱悠不管是不是因为你,让睿王疏远了她,她都要除掉她!反正受伤染得鲜血已经弄得化不开了,也差着一个……
熙嫔怨恨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残忍阴冷的笑。收好锦帕,缓缓起身,抹去眼角的泪水,走到梳妆台前补了些胭脂,让自己看不出哭过的样子,才缓步走到了门口。唤来了服侍的宫女和陪嫁的贴身丫头。借口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东西,让宫女将地面收拾干净。
然后才自己回到书桌前,提笔写了封信,交给自己的丫头,让她出宫回家一趟,把信亲手交给她的父亲。丫头伺候熙嫔多年,立刻心领神会,领了信就走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熙嫔缓缓靠坐在贵妃椅上,悠然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原本这该是一副美人娇卧图,可惜她眼里的狠毒却是大煞风景。
白筱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锋芒毕露,抢了他原本只给她一个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