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群副书记谢泰随之表明立场。
接下来几个工委委员的发言,都与两位副书记的意见如出一撤。这几天柴绍基一直在亲自抓这个事情,大家对柳俊和柴绍基的态度,基本上都很清楚。党政一把手如此态度,其他人自然不会跳出来唱反调。在这样的事情上和柳俊唱对台戏,简直就是找不自在。
“柳书记,柴主任,我建议这个事情,走法律途径解决!”
工委委员们基本都表态之后,管委会副主任罗载义忽然发表了不同的看法。大家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虽然是两套班子的联席会议,一般来说,非委员副主任都很自觉的将自己当作列席会议,光带耳朵不带嘴巴的那种。
国内官场,挺忌讳“出头鸟”的。
柳俊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的笑纹,随即又恢复了凝重,眼望罗载义:“载义同志,请你详细说一说你的意见。”
罗载义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在所有管委会副主任里面,算是最年轻的一位。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分管的也是法制工作。平曰里行事做人都比较低调,大家都想不到他会在联席会议上“独持异议”。
罗载义推了推眼镜,向柳俊微微点头致意,说道:“当初引进长江生化公司,是区里两套班子共同做出的决议,而且签了合作协议。这几天,我仔细看过我们区里和长江生化公司签的两份协议,第一份是合作协议,第二份是给予周边村民的补偿协议,都是正式生效的法律文件。现在长江生化公司出了问题,区里对其采取强制措施,查封工厂,冻结他的资产,都是应该的。但纯粹站在法律的角度上来看,法律主体不应该只有政斧和企业,还有一个法律主体我们也不能忽视,那就是长江生化的职工和周边的村民!”
说到这里,罗载义略略停顿了一下。
柳俊听得十分专注,点了点头,说道:“嗯,很有道理,载义同志请接着说。”
“纯粹从法律角度来分析,受侵害的主体是长江生化的职工和周边的村民,施害的主体是长江生化,负有连带责任的,是长河区管委会!”
罗载义缓缓说道。
这话一出口,会议室的气氛马上就变了。
大家面面相觑,露出了骇然之色。
“罗主任,你的意思是说,长江生化公司的职工和周边的群众是原告,长江生化和我们区里,是被告?”
稍顷,党群副书记谢泰问道。
“对。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罗载义点头道。
顿时所有人都像看怪物般看着他。
这个罗载义,怎么回事?想出风头吗?堂堂开发区管委会,一级政权机构,怎么就成了被告了?《行政诉讼法》倒是早几年就出台了,各地也发生了一些民告官的案例。老实说,作秀的成分大于实际意义。国内的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新的法律出台,总是要搞几个判例出来的。但要真的依靠这个来治理地方的话,不乱套才怪。
几千年的传统,官就是断案子的,是老爷!
这样的传统,不是一部法律就能随便加以扭转的。
“柳书记,柴主任,我认为应该走正当的法律途径,这是最合适的。一来,可以增强群众的法制意识,让群众了解到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同时,也是给我们各级执政机关敲敲警钟,执政为民,不是一句口号。让大家都警醒起来。为政者,在做重大决定的时候,应该三思而后行!”
罗载义并不在意大家的目光,继续阐述自己的看法。
柴绍基微微一震,这句话,倒是与柳俊昨天在办公室说的差不多。难道……柴绍基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主位上的柳俊,觉得并无异样。
嗯,以柳俊的行事风格,不至于与罗载义“串通一气”到联席会议上来作秀!
“二来,我们也要考虑长江生化公司的特殊情况。王金根是投资商,我们区里,现在有不少外来投资商,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来自外国和香港地区的投资商。他们所遵循的游戏规则,与我们是不一样的。任何纠纷,都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如果我们处理长江生化公司,是通过行政手段解决,尽管我们是正确的,恐怕也会在这些外商心里造成阴影。所以,我觉得,处理这个事件,要兼顾到这些外商的感情。”
柳俊笑了笑,说道:“很好,载义同志的意见我认为十分妥当。载义同志,我建议管委会法制办向长江生化公司的职工和周边群众提供法律援助,好好打一打这场官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