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夜的寒气被带着卷了进来。
接着,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依旧一动不动地将脸埋在被褥里面。
不用看,都知道是风宵尘,虽然这个男人一张嘴轻浮放.荡,可真的趁人之危,她知道他不会。
终于,脚步声在她的床榻边停了下来。
“不用安慰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埋在被褥里,瓮声瓮气地说道。
来人静默了几秒,她以为他会离开,谁知,她的臂上骤然一重,来人竟直接伸手想将她拽了起来。
说了静一静听不懂吗?还有完没完?
忍无可忍,她一甩胳膊,扭起头对着来人大吼一声,“说了,不要管我,我死不了!”
倏地,鼻翼相擦,她直直对上一双黝黑的深瞳,冷祁宿的。
“怎么是你?”
他不是走了吗?
他不是跟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他不是让另一个男人想要她的时候就要了吗?
为何去而复返?
是来给她送休书的,还是来找她继续算那个丝绢旧账的?
眼前又闪过,他手臂一挥将她击飞的情景,是那般狠绝。
不会是要来杀了她吧?
她知道他的那么多秘密,肯定是,这样一想,她连忙戒备地往床角缩了缩,眼光瞟向门口,也不知道风宵尘哪里去了?
冷祁宿抿着唇,凝眸看着她,没有忽略她眸中的惊恐和抵触,只觉得是那样刺痛人的眼睛,他一句话没说,径自大手一捞,将她打横抱起。
“啊!”莫霜一惊,大叫起来,“你要做什么?”
她希望自己的叫声能惊动风宵尘,最起码在这屋里还有点倚靠,如果到外面杀人灭口,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视她的挣扎,冷祁宿的目光落在锦被上的一大片濡湿上,第一次开口,口气却冷得要命,“你在哭?”
莫霜一怔,未料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有些怔忡,而这个男人似乎也没准备等她回答,径直抱着她,阔步往外走。
“喂,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我已经说过了,那个丝绢不是我偷的,你怎么就不信呢?喂……”
风宵尘怎么就睡得那么死?
看来,指望男人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脑中快速地想了想对策,目前这个男人动机不明,她不宜过早自乱阵脚,如果他真的对她不利,她也不是吃素的。
以前,那是因为要隐藏自己,现在既然撕破了脸,她便也不会手软。
虽然对打,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她也可以见机行事的不是。
院子门口停着一匹马,冷祁宿将她往马背上一丢,毫不怜香惜玉。
末了,他自己也翻身上来,长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飞奔而起。
门口,风宵尘慢慢走了出来,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脸色逐渐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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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颠簸得厉害,莫霜整个人横在马背上,只觉得腰身都快要被撞断了。
她咬着牙,看着月色下的冷祁宿,觉得今夜的他很是陌生。
长鞭一记一记地挥下,马儿疯了一般狂奔,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在发泄着什么一般。
可是,该生气的人、该发泄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
怎么搞得像是她欠他的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莫霜只觉得自己几番死去活来,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她一看,赫然是四王府。
他带她回来做什么。
怔忡间,冷祁宿已经抱着她跃下马来,还没等门口看门的侍卫做出反应,他就自行踢开了大门,直直往幽梅苑而去。
沿途遇到的侍卫和婢女,见到他们两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忘了行礼。
深更半夜,他们的王爷抱着他们的王妃从外面回来,而他们的王妃还是披头散发,穿着男人的衣袍,并且没穿鞋袜、玉足外露。
想想都觉得震撼。
幽梅苑里,百合听到动静,披衣而出,就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内殿,男人她看真切了,是她们的王爷,女的,没看清楚脸,只看到满头的青丝逶迤在半空中轻漾。
她想追过去看个究竟,可内殿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险些撞上她的鼻梁。
想想一个做下人的,也不能管得太多,便只得悻悻然地回去睡了。
可是心里,怎么想,怎么替她的王妃不值。
这王妃前脚下堂,其他的女人后脚就进来了。
当真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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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一团漆黑。
莫霜被冷祁宿丢在了床上,她刚想着起来掌个灯,就被这个男人双手一推,又推倒在床上。
她一惊,“你要干”,什么二字还没说出来,唇就骤然被堵住,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生生将她后面的话,连并着呼吸一起夺走。
莫霜又惊又懵,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她呜咽着想要挣脱,却被他禁锢得更紧,吻,狂风暴雨一般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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