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古匆匆吃完自己的午餐后,立 刻 离开了酒馆,然后直奔城内的一栋两层砖房,这是纺织工业总局设在罗洽县内的一个办事处。<他得去和东岸人的纺织官僚们好好谈一谈,事实上这些年荷兰人的纺织技术一直在进步,他们在这方面投入的资金也越来越大,也许哪一天,他们技术进步的程度便能够逐渐抵消掉东岸人引以为傲“机械化低成本”生产,从而依托他们强大的分销网络将东岸纺织品逐步排挤出西欧或波罗的海等他们的传统市场。
尊贵的多利亚家族刚刚在东岸人身上下了重注,而恰好他们与荷兰人也是几十年的竞争对手,因此西里古非常不希望看到东岸人在这场竞争中落败。所以,他觉得他有必要与东岸人好好聊聊。
不管西里古在想些什么,刚刚经历数月海上跋涉的库艾特船长在吃完午餐后,便立 刻 跑到罗洽大宗商品市场将棉花进行了交割。库艾特船长带来的都是优质棉花,因此卖出了20元的价格,kǎo lǜ 到如今西班牙比索无可挽回的贬值趋势的话,他的这批棉花每吨净赚0元,毛利率达到了50%。
生意交割完毕后,库艾特船长没有耽搁,直接驾驶着船只离开了罗洽港,然后顺着和缓的海流与乍起的西北风,朝可能是东岸本土最南方领土的青岛港驶去。
月25日,库艾特船长的“泰瑟尔浅滩”号在蒸汽引水船的指引下缓缓停靠在了指定泊位内。这些泊位都是清理过的港区,水深普遍在8米zuǒ yòu 。能够停泊深吃水的大型船只。在从自己的座船上下来时。库艾特船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艘冒着黑烟的引水船。
现在在荷兰和法国。关于新大陆的东岸人有一种能够吞吐黑烟的神奇船只的传闻越来越甚嚣尘上。在这些传闻中,虽然总是穿插着大量荒诞不经或者异想天开的情节,但也有一些关于这些船只的公认事实。那就是 这种船只的航速很快,另外这种船只在洋流、风向都不利的时候也能缓慢地做一些机动动作,进出港也极为方便;最后就是 这种船只上的操帆水手很少,也许他们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
曾经有一名从东岸经巴西溜回欧洲的意大利人说,这种船能够这么神奇也许和东岸人提水站里使用的一种巨大的“魔鬼机器”有关。那种机器能够产生极大的力量,驱动非常复杂的系统运转从而为东岸人服务。这一定和他们信奉的异教邪神有关。
虽然他的话被大部分人付之一笑,不过一些头脑敏锐的学者却对此非常感兴趣,他们并不认为这和神或者魔鬼相关,这多半是由于东岸人掌握了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技术。因此,他们开始自己尝试着破解这种技术,因为他们下意识地认为,一旦这种技术被他们所掌握,那么也许一个伟大的时代将呈现在他们面前。
库艾特船长当然没这些学者们的灵敏嗅觉,他只是对那种不需要风帆便能自如行驶的小引水船感到好奇而已。登上码头后,库艾特船长在纠结了一番后。先去青岛商业清算银行开设了一个经常账户,然后往里面存入了零散的两千多比索的银币——目前这家银行不但推出外汇交易服务。同时也吸纳外币存款。
将手头的零散银币存进账户后,库艾特船长松了口气,这是他的退路。万一以后再遭遇船只沉没之类的惨剧,他还不至于一无所有——前提是他还活着。除了这些零散银币外,库艾特船长手里还有出售棉花所得的一万多银元的现金,如今的青岛港已经不接受现金交易了,在这个 地方,只有以马克或圆计价的商业票据才能够进行流通,除此之外的各国货币都必须先进行兑换,不然根本无法进行交易。
马克和圆的地盘泾渭分明,其中马克用于与热那亚人的大宗贸易结算,圆则针对前来青岛港进行交易的小散户船长。库艾特船长没有犹豫,直接将手头的银元直接换成了青岛商业银行发行的以金圆计价的承兑汇票,然后将这些崭新的票据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让他照单去购买货物。至于他本人嘛,自然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个小时后。已经换了一套新衣服的库艾特船长出现在了位于大青岛河(潘塔诺索河)畔的一栋别墅内,而出门迎接他的则是东岸外交方面的退休元老高摩。高摩对于再次见到库艾特船长这个 老朋友也非常gāo xìng,毕竟当初是库艾特船长第一个前来东岸交易,这是两人认识的契机。没想到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物是人非,两人的境遇和地位也有了天壤之别。
看得出来高摩对见到老朋友非常gāo xìng,他特地让自己的大儿子高文刚给两人端来了温热的阿比西尼亚咖啡。刚刚从兵团堡毕业的高文刚今年才6岁,给两人端完饮料后便悄然离开了会客室,然后静静坐在门口,拿起本法语籍翻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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