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釜山开埠后,朝鲜人便在这个 小渔村设了个级别不低的县令,以总管这里的一切“洋务”。这个 县令名义上归庆尚道管辖,但shí 继 上他拥有向王京汉阳城越级上奏的权力,可见绝不是什么一般人物。
两千多人浩浩荡荡地冲向朝鲜官署,顿时将街道上不多的朝鲜商人和东岸侨民吓得闪到了一边。待冲到这座新修不久的官署门前后,几名身强力壮的山丹士兵上前赶走了惊骇欲死的朝鲜守卫,然后持械侍立在门前,充当起了卫兵。而莫茗则在十余名精锐亲信的护卫下进抵到了衙内,而此时金洪范才刚刚穿好官服从后衙过来,一见内外挤满了气势汹汹的大兵,心里顿时一阵 惊慌,暗叹事情坏了。
他心里着急,于是便上前想要分说。不料刚走几步,就被几名如狼似虎的山丹士兵架起,一名军官ó yàng 的山丹人在金洪范身上仔细摸了一通确认没有身藏利器后,这才挥手放开了他。金洪范得了自由,却也吃了jiāo 续n ,不敢靠莫茗太近,只是站在一旁用流利的辽东口音汉语谦卑地说道:“朝鲜国釜山观察使、总理庆尚道洋务、判釜山县令金洪范见过莫将军。数月之前江华岛之约,下官曾有幸位列会场,得睹莫将军风采,真是幸甚。莫将军威震东海,百战百胜,彼时下官尚在成均馆求学……”
“废 话 就不要多说了!”莫茗挥手dǎ duàn 了金洪范的喋喋不休,一屁股坐在心腹亲信端来的金洪范的县令座椅上,然后说道:“只两件事!第一、江华岛赎岛费尾款五万两银子究竟何时支付?第二、条约规定的每年十万石粮食贸易究竟何时履行?”
金洪范听了莫茗的问话后怔怔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支吾着说道:“关于赎岛费,敝国正四处筹措,万望宽限些许时日。将军你也知道,那清国需索无度,动辄要我国助饷助战,靡费甚多,因此这五万两银子尚须等本年忠清、全罗二道秋赋征完后方能履约交付。至于那十万石粮食,更是筹措不易。敝国地狭民贫,物产不丰,即便是向称富饶的庆尚、忠清、全罗几道,bǎi xìng 生计也是不易。万望莫将军挂念苍生bǎi xìng 生活多艰,蠲免部分米粮,使bǎi xìng 得以存活,如此,则感激不尽。”
“那就是 不允了?”莫茗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管贵国有何难处,也懒得管!我只告诉贵国一句,以三月为期,若是赎岛费再不交至釜山港我东岸商馆内,那我等便要去庆尚、全罗二道自取了。还有那粮食,我等又不是强抢,条约里写的每石二两八钱银子的买价亦是我国官价,已经很公道了。贵国左一个难处,右一个为难,说到底就是 不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还是那句话,以三月为期,若是贵国未能履行条约协议,我国便会出兵,以占领的庆尚道为担保,催促贵国继n kuài 履行条约。”
一听莫茗如此强项的话语,金洪范的额头顿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对方口风如此严厉,显然不是说说而已,若是真让这些丑恶已极的黑藩鬼奴兵杀过来,那么庆尚道全道糜烂便不可避免,这可如何是好,看来要速报王京才是!
“还有,已经不短时日了,我听闻贵国使清的使团已经回国,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说完了钱粮问题,莫茗又很关心地问起了情报方面的事。
金洪范左看看右瞅瞅,见莫茗无意在私下场合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国使清的使团确已在两月前归国。别的事倒也没什么,无非是清国借着占了神州的东风,对敝国勒索无度,还要敝国王世子留质于京师。其实这些事本也无关贵国,但敝国使节在清国京师曾听闻,清国摄政王曾在殿中接见了几位贵国口中的荷兰红毛,对,就是 敝国解送过去的那几位。摄政王对荷兰红毛的船、炮都兴致盎然,要求其为清国铸炮。后又放归了其中两人,嘱其继n kuài 返回大员,似乎是向荷兰红毛许了通商厚利,换取红毛为清国铸炮造舰……”
“竟有此事!”听到金洪范这话莫茗顿时也有些惊讶。满清竟然这么快就和荷兰人勾搭上了,这让莫茗有些yì ài ,也感到了一些压力,也许东岸人在北方沿海地带蹦跶的好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想到这里,莫茗顿时无心继续 折腾朝鲜人,再又警告了其按时履约后,便率兵匆匆回到了码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