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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5年4月10日,安德镇,晴,毛罗·冈萨雷斯与一帮小伙伴们刚刚训练归来。
安德镇原名圣胡安,是一座有着百余年历史的西班牙殖民城镇,人口众多,区位优势突出。附近有奔腾的河流,有高山融水,加上日照充足,因此农业十分发达。甚至在东岸商品大规模涌入,本地手工业者大面积破产之前,这里的传统工业经济也颇为可观,是西班牙人在拉普拉塔的殖民重镇,比政治意义上的首府布宜诺斯艾利斯要强上太多了。
东岸人接手这里后,因为资金不甚充裕的缘故,并未对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旧有的生产关系被极大保留了下来。不过,与南边的通源、大同等地不同,安德这里的西班牙贵族、庄园主们比较识相,许多人主动上缴了不少土地,并允许东岸政府赊账,然后带上细软和家人,准备前往非洲大陆,开始新的生活,毛罗·冈萨雷斯就是其中的一员。
冈萨雷斯今年刚满四十岁,父亲是一名有印第安血统的军官,因为在与特维尔切人的战斗中立下功劳,获得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将军的赏识,经利马总督及西印度事务院批准后,获准拥有了圣胡安城西的一大片土地。说实话,毛罗不是很喜欢那片土地,也不喜欢经营农场,但父亲却十分欣喜,打小就逼着他熟悉农场的各项事务,比如如何安排种植,如何管理奴隶,如何销售农产品等等。托了东岸人在潘帕平原大开发的福,冈萨雷斯家的农产品销售十分顺利,积累了大量的资金。
不过,在东岸人把潘帕平原开发出来,并顺利收获了大量农产品后,他们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在那个艰难的时候,毛罗·冈萨雷斯数次跑到南村港,央求以前的合作伙伴,说“粮食滞销,帮帮我们”,无奈没人理他,那可真是一段艰难的岁月。
再然后,父亲因病去世,毛罗正式继承了家业。他开始为了家里的农场东奔西走,勉励维持,搞得精疲力竭。这次东岸人依据条约拿到了整个拉普拉塔,并按东岸法律尝试性赎买土地后,毛罗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把土地给了东岸政府,哪怕那时候安德镇政府手头没什么钱,他只拿到了大约一万元的首付款也在所不惜。这农场,他已经受够了!
东岸政府对毛罗·冈萨雷斯的识相非常赏识,打算将其立为典型,统领一支前往南非的队伍,人数大概在三四千人的样子,算得上是非常看重了。毛罗·冈萨雷斯对成为几千人的首领也非常感兴趣,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意义,那就是品尝权力的快感!
毛罗已经和这几千人有过接触了,并对他们的构成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些人基本上都来自安德镇及附近数十公里内的各村庄,大概一半人有西班牙血统,剩下一半人则是纯粹的印第安人,克兰迪人、克丘亚人、特韦尔切人什么的都有,很杂。毛罗有一个管理团队,主要是他以前庄园上的下属及一些年轻时的好友,他们接受了毛罗的邀请,前来管理这支人数庞大的队伍——当然是在东岸国家情报总局的探员们协助下来额。
国家情报总局的人也和毛罗·冈萨雷斯有过深入的接触,他们对此人的评价是:果敢,冷库,有激情,有野心,这就足够了。东岸人怕的就是你没有野心,那说明你不是一个很好的管理者、带头人,无法带领这些组织度不高的梅斯蒂索人、印第安人混合群体在陌生的地方打出一片天地,最终还是要东岸人来帮助擦屁股,这不是无端增加了成本么?而如果你有野心的话,那么你就会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在复杂的局面下辗转腾挪,保全自身的同时打击敌人,不断扩展自己的生存空间,在黄黑分界线上铸起一堵坚固的墙来——嗯,人肉边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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