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激烈的战斗于十多分钟后在小镇内部爆发了,穿着皮甲、手持军刀的摩尔达维亚人,朝每一个还站在那里抵抗的葡萄牙人大砍大杀;全副武装的黑八旗官兵则护卫在侧,已经披挂起来的他们,不断用长矛戳刺每一个在街道上遇到的葡萄牙人,其中很多人也许不是军人,只是被炮击惊吓得四处乱窜的家伙罢了,但这一刻算他们倒了血霉,基本都了账在黑八旗官兵的3.5米长矛下;不时有一些手持火枪的葡萄牙人朝登陆官兵们进行射击,但他们显然无法与拥有两百多杆火枪和多门小炮的东岸水手们相比,因此很快被打成了筛子。
半个小时后,本就人丁不丰的塞辛布拉小镇大部街区已被东岸人占据,葡萄牙居民要么死在炮击和刚才的战斗中,要么已经往内陆逃亡,剩下的约数百人则拥挤在不大的教堂内,几十名男人手持火枪和大戟,面色苍白地堵着门口,用绝望的眼神看着缓缓逼近的东岸官兵。
“轰!轰!”两声炮响,****而出的葡萄弹如同一个扇面般扫向了教堂大门,部分打在墙壁上,剥落下来了大片粉灰和碎屑,剩下的大部分弹子则打在大门范围内,将二十多名勇敢的葡萄牙男人连同他们制作的简易障碍物一起摧毁,整个场面异常血腥,教堂内的小孩和妇人更是吓得连声惊叫。
打完这两炮后,负责指挥登陆战的周瑜海军中尉一挥手,在佛得角投降的葡萄牙总督阿松桑便滚了过来,用葡萄牙语劝说教堂内的居民们投降,因为抵抗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伤亡。或许是刚才的血腥炮击打落了葡萄牙人最后的胆气,挤在教堂内的总计5名居民集体无条件投降,被东岸人监督着一个个出来,然后被用绳索捆扎着送上了停泊在港外的运输船上,至于他们今后的命运,无人得知当然教堂内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投降的,4名神职人员和9名葡萄牙军人就拒绝投降,然后东岸人用一阵排枪齐射成全了他们的愿望。
“这个小镇的居民素质较差。不如去年炮击的米尼奥河口小镇的居民,那些人甚至连夜筑起了一道胸墙,并收拢了至少两百个意志坚定的男人进行抵抗,最终使得我们没能成功劫掠那里,当然这也和那时我们人比较少及临时起意有关。”有参加过去年炮击作战任务的海军军官说起了那件往事,并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赞同。
“那次船少、人也少。而且我们进攻的意志也不坚决,稍稍遇到抵抗便退回去了,丁长官显然不想徒增伤亡。这次不同,我们有几百个雇佣兵打头阵,塞辛布拉镇民的抵抗也不够坚决,自然被我们轻易攻取了。不过话说这些俘获的葡萄牙人怎么处理,男女老少都有呢。”有人问起了这个问题。
“大概是带回本土吧,然后或许当没身份的劳务工,直到年限够了才有那么一丝转正的可能。另外。大概还可能被流放到海外殖民地吧,毕竟这些人里面很可能有亲人就死伤在我们的炮火之下,对我们充满仇恨是一定的。不流放到海外,谁能放心?唔,我觉得流放到南非都是便宜他们了,或许炎热的新华夏岛、荒芜的澳洲以及冰天雪地的库页岛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吧。”
“不,按照最近一次巴西葡萄牙殖民者的处理模式,这些人很可能被转卖给库尔兰人。然后到刚果一带的伐木场、烟草种植园以及近年来逐渐兴起的棉花种植园里干活。不过他们都是白人,这在新库尔兰有些优势。干个多年以后应该会获得正式身份吧。不过谁知道呢,我也懒得关心这些破事。”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很快被拎着指挥刀走来的周瑜中尉所打断,这位“黄金河虎”号护卫舰的舰长此时正满心郁闷,看见一些军官在这闲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朝他们吼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给我去搬运物资啊!民居里的面粉、橄榄油、腌肉、干果、葡萄酒以及牛羊。都给我运船上去;镇议会、仓库及教堂内的现金、金银器、书籍和艺术品,都给我搬走;另外镇郊外还有一处牧场,里面应该有些马匹还没走远,这很值钱的,去收拢回来;对了。果园、盐场和鱼市也要派人去,你、你、还有你,带上一队雇佣兵,快去快回!所有人,都立刻动起来,不要让我催!现在我们炮击塞辛布拉小镇的消息搞不好已经传到了里斯本的王宫,敌人的军队随时可能会开来,你们再不迅速行动,难道还要在这里等葡萄牙大军过来请你们吃饭吗?速度干活!”
众人闻言顿时一哄而散,然后各自带着人手干活去了。他们的效率很高,虽然干的是“捡垃圾”的活计(即在被炮击过的城市内搜寻有价值的物事),但大部分行动都在两个小时内结束了。
下午两点钟,东岸人已经快速撤离到了大船上,并将遗留在海面上的十多艘葡萄牙渔船归拢在一起,一把火全烧掉了,算是为这次的行动落下了一个完美的注脚。而在这个时候,之前被派去锡土巴尔湾一带侦查的“海上工程师”号也已经返航,随船的海军军官向总指挥王铁锤汇报,锡土巴尔港规模不大,基本没什么像样的海防设施,湾内水深条件也不错这不废话嘛,要不然为什么常年有荷兰商船出入运盐完全可以容纳东岸人的大舰队驶入。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也不打算将大部分舰船都开进去,那样搞不好会被人瓮中捉鳖,总是个麻烦。
下午三点钟,召集军官开完后的王铁锤下令,派遣包括两艘战列舰、一艘食水补给船、一艘弹药补给船和修理船在内的五艘舰船,搭载部分海陆官兵前往锡土巴尔港。作战模式一如塞辛布拉小镇,即火炮犁地后派人登陆上岸,速战速决,抢完钱物和人后就立即撤离,绝不逗留,以免被敌所趁。至于说为什么不派笛型运输船或护卫炮舰跟着进去,这纯粹是风向(东北风)和海流都不利(湾内水向外流),没蒸汽动力的船只要想进港颇有些困难,因此只能派那些加装了蒸汽推进系统的舰船入内。
五艘舰船搭载着数百名官兵走后,王铁锤中校又下令剩下的舰船悉数在港外整队,以防被敌舰队突袭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要知道葡萄牙人的海军舰队可没都沉光呢,而且他们就驻扎在离此不愿的特茹河口内,从那开过来或许都用不了一天。这要是让他们趁夜偷袭并造成了东岸人的舰船损失,那可就闹大笑话了,王铁锤绝不允许这样的狗血事件发生,因此严令各船保持警惕,定期通过灯光信号以及派遣联络员的方式互相保持联系,以免在黑夜中遭受不应有的损失。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凌晨四五点,一切都很正常,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而这个时候,五艘吞吐着黑烟的船只(它们降下了大部分风帆,因为海上风力逐渐转大,船速有些过快)也再度返航,并被在外游弋的“执委会”号战列舰发现。而也是在此时,葡萄牙王国锡土巴尔港被东岸人攻破并掳掠的消息,也正式传遍了整支舰队,这引起了众人的极大欢呼这仗打得太顺利了!也太提气了!
王铁锤中校连夜召集返程的几艘舰船官员过来问话,得知这支小小的编队在黄昏时分驶抵了锡土巴尔港外海,因为天色昏暗且不熟悉水文状况,一度有些不敢上前攻击。后来还是来过此地的“海上工程师”号打头,两艘战列舰这才慢慢跟上,并用侧舷火炮(加起来近六十门重炮)对敌港进行了抵近轰击,一切流程都和普拉亚港、塞辛布拉小镇的攻击行动一模一样,当时敌人也做出了一些反击,但软弱无力,根本无法对东岸舰船造成足够的威慑,因此打到后面就干脆哑火了。
几轮炮轰下来后,估摸着整座小镇已在东岸人的大口径舰炮蹂躏下陷入了混乱,带队的军官立刻下令陆军士兵趁夜登陆。登陆的陆军官兵共有五百余人,在从码头向小镇核心地带推进时果然一切顺利,这令他们心中大喜,带队的军官更是直呼运气,这里的葡萄牙人大概离首都近的缘故,民风软弱,远不如北方山后地区的民人彪悍敢战,被东岸五百大军一冲,竟然连像样的抵抗也没有就溃败了,然后逃得到处都是,追也追不上。
而在能打仗的敌军溃逃后,东岸人却也不敢在镇上久待,军官们带着麾下士兵挨家挨户敲门,公然进行着有组织、有秩序的抢劫行动,将锡土巴尔港积累多年的财富席卷一空同时甚至还有四百多名生于斯长于斯的葡萄牙居民,最后,这帮“缺德”得直冒烟的家伙还在镇上多处点火,直接烧毁了几乎半个小镇,让王铁锤等人听到最后实在有些无语,竟然拉得这样一手好仇恨,葡萄牙人以后一定会对此印象极为深刻吧。
两个小镇打下来,东岸人确实也收获了不少战利品,不过大多数确实面粉、腌肉、咸鱼、橄榄油、干果、葡萄酒、奶酪之类的食品,此外还有一些鸡鸭鹅、牛羊马匹之类的牲畜也被搬上了船,这些都是可以在航行途中杀来给大伙补充新鲜肉食的。
除此之外,有价值的东西少得可怜,计有价值两万余元的各类金银币、从教堂里搜来的金银器、少许艺术品及整整三船(停泊在锡土巴尔港内的小船)的盐了,收获真的不能说有多丰盛,只能说马马虎虎吧。不过好在他们此番也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打击葡萄牙人的士气,进而达成以打促和的目的,不是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