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南路军朱总指挥率领的部队中,其一部(即西路支队)数千人已在1661年2月初进展到了后世格兰德河流域,而朱亮的总指挥部也从伊瓜苏港一路向北挪到了铁特河南岸,以便就近指挥。只是,他们这路人马的极限大概也就是这里了,毕竟越往北,补给线就越长,需要分兵把守的地方就越多,士兵们也会更加疲累,不说战斗,这疾病减员都够西路支队上下喝一壶的。因此,陆军部在辗转联系到了他们之后,要求该部暂停向北前进,转而沿着铁特河、格兰德河一带向东,在能够取得补给的情况下,一路搜索前进。莫茗尤其强调,进军的脚步可以适当放慢一些,但一定要保障全军安全,勿让敌人有机可趁,而该部确实也认真贯彻了这一指令,行动异常小心——甚至可以说是迟缓——至今尚未与从圣保罗西进的萧曦所部会师,由此可见一斑。
此外,其另一部(即东路支队)数千人已在去年十月中旬,就与从巴拉那瓜湾一带跋山涉水往内陆挺进的杨亮所部会师。然后两支苦逼的部队合二为一,光等保德县运送过来的补给就等了快十天,期间一度靠向葡萄牙人“借粮”度日,也是苦逼得不行。得到补给的两部在将部分伤病员通过巴拉那瓜湾登船送回本土后,又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将内陆腹地地区整个扫了一遍,捞了大笔钱财的同时,也将其他潜在的反东岸分子大部镇压——好在此地不如北方圣保罗教区抵抗强烈,地方上袭击东岸后勤运输队的死硬分子不多,因此在粗粗清理完一遍(为移民实边打好基础)之后,两部除留下部分民兵把守各个要地,其余又集中到了巴拉那瓜湾,等待海军的船只装船运往里约热内卢将军区。
1661年2月底,杨亮上尉率领这部分人马抵达了里约热内卢城外,那时由周亚夫中尉指挥的部队已经血战攻克了甜面包山要塞。此战中由印第安人组成的义勇军第二大队在强攻中死伤惨重,就连原本计划督战的永安县保安团后来在关键时刻也被投入战斗,全团上下死伤了六百余人,如果再加上之前历次战斗中的战损的话,该团死伤已经过半,最后不得不被陆军部下令解散返乡——据说永安县内四分之一的家庭戴孝,对只会蛮打硬冲、指挥风格强硬的周亚夫中尉的指责声也甚嚣尘上,一时间让年轻周中尉也颇为狼狈。
不过,甜面包山要塞的顺利攻克,使得东岸人可以将长管重炮架上去,轰击处于射程内的圣母受孕要塞——里约热内卢城区范围内最后一个葡萄牙人据点。据说当时陆军部紧急从海军那里商调了八门24磅长身管重炮,然后组织大量人手废了吃奶的劲,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这些重炮运上了甜面包山,然后架设完毕,对曾经与其互为掎角之势的圣母受孕要塞进行轰击。
圣母受孕要塞内的葡萄牙守军不过七百人,也有一些火炮,但受限于角度、口径、身管甚至弹药不足的原因,完全无法与东岸人的24磅重炮相抗衡,很快便败下了阵来。此后整个三月份,圣母受孕要塞就一直处在东岸人不计成本的大炮轰击之下,最后到了月底的时候,葡萄牙守军终于支撑不住,向负责指挥战斗的杨亮上尉打出了白旗,表示投降,而杨上尉也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并派兵入驻圣母受孕要塞,至此,整个里约热内卢将军区也彻底落入了东岸人的掌控之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丝敌人的踪迹。
至于其他一些零散的战斗,就不是太重要了,其中相对重要的,大概也就是本土从劳务工中招募了约两千五百名有战斗经验的特兰西瓦尼亚战俘,然后对他们许诺(即战争结束后不论情由一律授予国籍)加鼓劲,编成了义勇军第四大队。
第四大队是在二月初的时候于东方港登上海军运输船的,然后浩浩荡荡地在圣埃斯皮里图将军区登陆,接替一个解散回家的县保安团,顺便将辖区内的敌人彻底清扫了一遍,本月(4月)初才彻底结束战斗。此战,该部深入湿热的林区长达一个多月,战斗中减员人数只有区区两百余人,但因病减员的数字却高达七百,极为吓人,由此也证实了在热带森林区作战的难度——好在这些战俘在陆军部的某些人眼里完全就是消耗品,一点都不心疼,因此才有了他们扫荡林区葡萄牙据点的行动。
陆上的战争打到这个份上,其实东岸人也已经打不下去了,而葡萄牙人制海权丢失,也不敢抽到大军南下与东岸人进行争夺,因此接下来陆上战事可能会趋于平息,除了陆军部正在制定的登陆作战计划(也只是可能会执行)之外。
而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莫总参谋长刚才说的后面“战费可能会大规模下降”的事情,毕竟,已没必要在外维持大量的县民兵保安团,以至于国内的工农业生产——尤其是至关重要的农业生产——都受到了影响,完全可以让新组建的廉价炮灰(即四个义勇军大队,差不多已经能抵五个县民兵保安团了)来承担各个战斗任务嘛,转而将部分自己人撤回,以免造成一些比较严重的社会问题,毕竟,永安县四分之一家庭披麻戴孝的场景实在太恐怖,没人想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行,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这场战争接下来的看点,应该就是怎么进行外交谈判,搞落袋为安了。”周申沃闻言后笑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