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士兵……”陈科指了指站在栅栏上值守的百来个持枪官兵,问道。
“我从山茶堡带来的守备队士兵,很多都是非国民,志愿参加守备队的本国国民还不到三分之一。”傅雷中尉叹了口气,喊道:“多罗申科,你给陈科长好好介绍下咱们的队伍。”
“是的,中尉。”多罗申科就站在傅雷身后,刚才已经听了好一会双方的谈话,这会只听他说道:“咱们队伍里很多都是来自波兰、乌克兰的勇士,他们不但打仗是一把好手,就连干活也不懒。您知道的,他们不像意大利南方的流浪汉,不会一吃饱肚子就丢掉工作,躺在脏兮兮的床上睡懒觉,只要有足够的钱赚或者老爷们有命令,他们就会一直工作下去,直到劳累不堪为止。”
“说重点!”傅雷中尉咳嗽了声,以免多罗申科这个前册编哥萨克将话题扯远。
“啊,是的,重点。”多罗申科拍了拍腰间的1633型燧发手枪,神气地说道:“我们都是不怕死的好汉,我一枪能打死两个印第安杂种,我们在这里有165人;野火乡本地也组织起了四百个男人,另外陈科长您似乎也带来了一百多民兵过来,唔,还有两门小炮,哈哈,没问题的,那个梅斯蒂索人团的战斗力我又不是不了解,守住这里问题不大。”
“我来这里是为了和西班牙人交涉而不是打仗的。”陈科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问向了傅雷中尉:“维持这么一支队伍花销不少吧,钱粮怎么出来的?”
“在当地征集呗,那些人不愿当兵就算了,若是连钱粮也不愿出,真当我没手段对付他们么?”傅雷中尉面容严肃地说道,“一个守备队士兵每人每年至少需要320公斤粮食、80公斤肉、8公斤盐、价值20元的酒、多样化的副食品及药品、5元钱的衣物及其他一些花销,山茶堡商业繁荣,完全支付得起。当然若是他们和我说支付不起,我也完全有办法让他们付钱,真当这里没有王法了么。”
看来傅雷中尉也对那些聚族而居(陈家、徐家甚至每家都有两三百亲族乡党聚居)的人没甚好感,他们也许种地经营是一把好手,但在完全没有王法的河间地区,他们挤占了太多原本属于政府的权力,这令傅雷中尉有些厌恶——他们就像那些意大利佬家族一样,最初都是一些衣衫褴褛的可怜人,缺乏任何身份证明文件(很多是从西南铁路建设工地上逃亡的),警察们先是将其扣留,因为他们极端贫困、一路上盗窃食物充饥(身上没有一块“正义的面包”)且不愿回到意大利,然后这些人便被陆陆续续送到河间地区开荒,以充实这里的劳动力了。这些意大利逃亡劳务工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地名,但想要移居的愿望却特别强烈,并力求早些离开。他们中的很多人等不及官方的许可文件下来甚至连登记都没开始,就稀里糊涂地出去了。
结果在河间地区采茶、伐木、放牧、捕鱼、养蜂乃至种地数年之后,他们中的很多人便有了积蓄,然后出钱央瓦伦蒂诺这个著名劳工掮客帮忙从意大利老家将亲戚家人接过来,结果就是河间地区以大家庭聚居形式存在的意大利佬越来越多,给东岸人的管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谁让当地缺乏正规的政府机构、缺乏官员、缺乏法律甚至缺乏********机器呢?
“你在北边受苦了。”陈科闻言感叹道,“本土对我们的支援还是太少了啊,不但缺乏物资,就连人都很缺。当年史钦杰史委员和我说中央要在几年内往河间地区移民三万新老国民,可这个承诺到现在还没兑现,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没有人,什么事都办不了啊!得,看来处理完这档子事,我又得抽空回下首都了,中央许诺的三万人里有很多是本国出生的新国民,要是把这些人要过来然后掺沙子掺到各处,我看那些宗族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是好事,我绝对支持,因为能增加中央的权威。”傅雷中尉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