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担心呢。眼看这都九月中旬了,路基还没完全平整好,铁轨敷设完毕的路段也才那么点,我是真的着急啊。”举着雨伞的陈浩擦了把额前的水珠,说道:“今年肯定是不指望能修通的了,但明年上半年一定要完工,真的,我们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谁都没好果子吃。包括你——戈什金——你手下了八百多个罗斯劳务工,算上各种竣工奖,你一年能净赚三万余元,但如果柳定铁路不能如期完工的话,那么你会倒大霉,我没有虚言恐吓你,你自己明白后果的。”
“最近你没发现吗?从南方下来了很多意大利佬,他们已经在试图平整定军山到杀胡堡这段路程的路基了,可别让他们把进度赶到了我们前面,那样我以及我上面的大人物都会很丢脸的。虽然定杀线只有区区34公里的里程,但考虑到他们比我们晚开工很久,因此让他们把进度赶到我们前面也是不容许的,明白了吗?”说到最后,陈浩都有些声色俱厉了。没办法,对付这些罗斯佬就得大棒加胡萝卜,不然他们不会上心着紧的。
……
而就在陈浩使劲敲打着戈什金等工头的时候,远在百多公里外的定军山间,军管委员蓝飞也正用严肃加焦灼的语气朝分管盛兴乡的军管署副主任南次郎说道:“报国农场之类的工作立刻暂停,勤劳奉仕队立刻转向平整盛兴乡到杀胡堡之间58公里的规划铁路路基,不得有任何理由拖延。请记住,我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这是硬性任务,必须从速且保质保量地完成。”
“哈伊!保证完成任务!”南次郎“啪”地一个例证,大声答应道。
良久后,他瞄了瞄军管委员蓝飞的脸色,又试探着问道:“勤劳奉仕队都是志在报国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好男儿,只是我们的人手太少了啊,工具倒是足够的,食物也不缺,缺的就是人,毕竟这可是58公里长的大工程呢。”
“这点你不用担心,陆军部对此早就有预案了。现在活跃在柳定线上的筑路工人主要有波兰人、罗斯人、瓜拉尼人、刚果人、萨卡拉瓦人,其数量超过了一万三千,这段铁路的进度应当会很快;上上个月,陆军部又调了超过六千名斯瓦西里人、刚果人、萨卡拉瓦人及克兰迪人来到定杀线三十多公里的路线上,开始平整地基(这往往是铁路修筑过程中最耗工时的部分),准备为未来敷设枕木、铁轨做准备;而在本月下旬,执委会和陆军部将联合派遣超过三千名阿劳坎人、两千名瓜拉尼人及两千名科摩罗人来到盛兴乡,全部归你们调遣。我不要求你们的定军山勤劳奉仕队干多少活计,毕竟你们才几百人,但我要求你们管理好这七千名劳动力,让其发挥最大效能********扑在铁路的修建工地上,明白了吗,南次郎?”军管委员蓝飞说道,“不要怕上手段,我也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心里也是满腹怨气,可你们也都不是没战阵经验的雏儿,武器反正都放在库里,你们自己看着办。别到时候告诉我,你们管理这些劳务工、契约奴什么的还没南边那三个团的前清国战俘干得好,那样我会很失望的,真的。”
“明白了,阁下。”南次郎将腰弯得很低,诚惶诚恐地说道:“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辜负阁下的期望!这段铁路的修建,也一定会尽速完成,争取为我大东岸将士的胜利添砖加瓦,大东岸万岁!”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空洞的口号,只想看到实效。”蓝飞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这条铁路是我军的北方生命线,每多修通一段,我们的物资转运效率便会提高一大截。而且,将来一旦我们占领了乌江源流以北的土地,那么海量的建筑物资、食品、燃料、机械、人员都将通过这条生命线源源不断地运过去,不然我们如何能在那里站住脚?所以,这条铁路不光对战争有用,即便是在和平年代,其价值无论如何拔高也是不为过的,因为这是我们楔入巴西高原的通道,是控制巴西高原的生命线。”
南次郎一脸凝重地听着蓝飞训示,并时不时点头表示理解。事到如今,像蓝飞、南次郎这种陆军中级干部,基本上也都明白了与葡萄牙人的战争迫在眉睫且不可避免,那么就让我们拼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我大东岸的征服事业助一把力吧,大东岸万岁!不配占有这片土地的葡萄牙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