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丘布特河下游入海口一带的海安港,国家开拓总局就在此设了一个分部,然后协调移民部,已经分批往这里送了不少移民,计有意大利非国民149人、立陶宛非国民160人、自由立窝尼亚移民81人、特赦的波兰战俘(一般工作年限在4年以上,尚未满5年,因表现良好而被提前授予国籍)99人、新到的明人自由民838人(男女老幼都有,基本以家庭为主),此外还有为适应本地环境而特别挑选的移民如布里亚特蒙古人、达斡尔人(多为原本服从博格德汗的山丹部落,被东岸人征服后强制迁移,一般骑术较为精良)311人。
看得出来,这些移民来自天南海北,种族、民族、宗教成分极为复杂,管理起来颇为困难,不过好在也不用担心有人会闹事,这样也减轻了当地乡政府的很多麻烦。这总计1638名开拓者目前就定居在后世罗森港附近的小片沿河区域内,这里地处河谷地带,水源充足,土地也不似别处粗大的砂砾地,而是以肥沃的冲击泥土为主,这就给农业种植提供了基础。按照当前的安排,有自由民身份的700余成年人都分到了一份大小约30亩的土地进行耕作(至于布里亚特蒙古人会不会耕作就不是政府能管的了);而300多非国民则在政府的组织下于河谷地带开始移栽杨树树苗,这都是为未来而修建的防风林,在后世的丘布特河沿岸很常见,能够保护果园和农地免受风沙的侵害。
而为了提高开拓者们的收入,经政务院特批,海安港、绿港这两个首批定居点的居民,可以按户额外分到一份面积辽阔的草场用于放牧(此为临时性质,待将来人口增多之后,各户草场范围还会重新划分)。巴塔哥尼亚虽然号称世界上最大的砾石地形区整个地表几乎都稀稀拉拉地铺了一层大大小小的砾石,以花岗岩为主,形如核桃大小但野外到处长满了硬质草及低矮的垫状灌木,这些植物几乎都是贴着地面生长,以适应疾风的劲吹(植物多匍匐在地生长,茎秆短小、坚硬多刺、形状独特,也许牛无法食用,但对能够啃食植物底部嫩芽的羊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
而在一些纵横交错的深沟内,还有许多簇生的禾本科植物形成的草原。这些深沟一般都是古河床,底部往往有回流蓄水层,非常湿润,植物在这里茂密地生长着,一般都为软质草类,当地放牧的特维尔切人称呼这种洼地为“马林”。一望无垠的绿色马林上,银白色的蒲苇排成了行,绿色的喜湿植物长得到处都是,这种水草丰美之地在巴塔哥尼亚台地上也非常多见,将来必然是东岸开拓者与土著特维尔切人争夺的焦点,毕竟谁都想占据更好的草场,这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什么好多说的。
当然此时东岸人还用不着去和特维尔切人打生打死,他们除了刚登陆那会因抢占土地而与某个部落发生了数次激烈冲突之外,基本没向外做大的扩张,一直埋首在河口附近建设寨堡、平整荒地、栽种树苗、规划草场,一切都在为未来打基础其实想想也是嘛,才1600多老少爷们,能占多少地?犯得着去和那些野蛮的土人厮杀么?没必要啊!再说了,执委会前些日子调拨了一支军队南下,人数约在1500人上下,其中500人(有马百匹)驻扎在了巴尔德斯半岛上的绿港,另外1000人(有马三百余匹)驻扎到了海安港郊外的在建营寨内。这1500人里超过一半是乌克兰哥萨克,另外还有约200名俄国战俘、500奥斯曼加尼沙里军团士兵。
加尼沙里军团士兵比这些人早来东岸,属于“熟藩”,其中相当多的士兵已经是一生中第三次改信了(早年是基督徒,后来是穆斯林,现在信仰道教),在陆军部看来比较可靠;而那200名俄国战俘也和800名哥萨克有着很深的矛盾,互相不对付,且因为势弱而和奥斯曼人隐隐靠拢,在军队内形成一股微妙的平衡。
这1500名矛盾重重的战士与海安港内数百名民兵一起,就构成了这个定居点全部的武装力量说实话,实力非常强劲,特维尔切人不来还好,若要来袭扰的话,马匹众多、装备精良的东岸人估计能把他们全留下。想想当年在巴尔德斯半岛上被土人屠光的数百名西班牙殖民者就感觉不可思议,孱弱的农夫确实不适合在巴塔哥尼亚这片彪悍贫瘠的土地上讨生活,这里是马上汉子的天下。(~^~)